季晨把酒壶递回去后,开口问道:“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虽见过几次,但季晨并不知道她的名字。
“夏黎筠!”
“夏!”
季晨惊讶,这个姓字可不是随便叫的,当今圣皇就姓夏,也称夏皇。以至于许多姓夏的人都主动避开了这个姓。
而夏黎筠既然敢主动承认姓夏,那她的身份……
夏黎筠轻笑,没有解释,也没有承认,有些事情心中明白就好,一旦说出来就不好了。
君再怎么平易近人那也是君,臣再怎么权柄滔天那也是臣,这叫名分,也叫规矩。
区区俩字儿,重若泰山。
两人心有灵犀的没往那方面谈论,像是许久未见的朋友,在一起喝酒,阔论。
若是两男人,谈论话题必定离不开女人。
男人嘛,无非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前者涵盖后者,因为前者是权,后者是色。总结出来就一句话,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
但现在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谈论的话题自然不能是色。夏黎筠又是清贵人物,季晨亦非寻常市井,自然而然谈论起了北洲当下局势。
既是谈论北洲局势,就有一些绕不开的话题,边荒,雪族,雪妖,以及神火教。
据夏黎筠说,神火教其实是从北域传过来的,因教义和大夏治国理论相驳,故而被列为魔教。
神火教的真正势力不弱于大夏,和妖族,蛮荒,都有牵扯。
最后夏黎筠还说出了一个让季晨有些惊讶的消息。
徐将军打算对雪族用兵了,应该就在最近。
这在季晨意料之中,但也在意料之外。
其实季晨已经发现了,梁洲府似乎热闹了很多,不少青年俊杰都来到了梁洲城,他现在才明白是和战争有关。
边荒开战,也是这些青年俊杰建功立业的好机会。
有门派子弟,官员子女,也有书院学子,更有江湖斩妖人。三教九流,商贾草莽,都涌入梁洲城。
有的是为了历练,有的是为了出人头地,也有的是为了赚钱。
故最近的梁洲城很是热闹。
酒肆茶楼,经常看到有儒生学子高谈阔论,斗诗比剑。
边荒雪族扰民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一战,方先生早就料到了。
两人畅饮半夜,无所不谈。
季晨感觉夏黎筠有要拉拢自己的想法。也不能说拉拢,季晨觉得她有点想和自己拍拖。
也可能是自己多想了。
夏黎筠表达的很隐晦,季晨却听得很明白。
你有见过一个女子和一个男子对嘴共饮一壶酒的么?
至少在这个世界很少有。
不过季晨暂时不想参与到朝堂争斗之中,也就没有接夏黎筠的话题。
好好的杀人,好好的升级,这是季晨目前需要做的事情。
不要因为正事,耽误了杀人升级。
争来争去的有这么意思。
其实在季晨看来,有什么可争斗的,能用刀解决的事情,就不要用嘴。
天下事不过一刀事,刀虽然不能解决问题,但却能抹去问题,也算是从根本上解决了问题。
“定北侯府知道么?”夏黎筠忽然开口问道。
“知道!”季晨指着梁洲城最高的建筑,“清贵们住的地方。”
夏黎筠道:“梁洲城来了许多儒生俊杰,皆为此次战事而来,也有一部分是为你而来,你在书院立言而引发异象,被誉为最有可能证道文圣的人。许多人都想来瞻仰伱一份,顺便交流诗词文学。”
季晨顿时惊讶,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出名了。
见季晨这副样子,夏黎筠轻笑道:“你还不了解文圣之资的概念,自古文无第一,这些人若能在诗词文学方面胜过你,将会一举成名。”
季晨道:“也就说,我现在成了垫脚石,谁都想来踩一下。”
夏黎筠拿过酒壶,喝了一口。
“我的一个朋友从京中过来,她本是将门之女,却喜好诗词,也喜好结交天下儒生,她打算参加两年后的春闱。过几天她会在定北侯府设宴,邀请梁洲府各地俊儒生,交流探讨,顺便押题。”
所谓押题,其实就是揣摩春闱题目,提前准备,一旦押中,有了两年的准备时间,上榜唾手可得。
在这个缺乏娱乐的时代,人们最大的爱好就是设宴聚友。
文人的普遍玩儿法就是饮酒,作诗,比文,斗剑
押题也是项目之一,集思广益,拓展思维。
每一届春闱,都有不少人押中题目,一举上榜。
你不能说他作弊,他是凭本事押中题目,经过两三年的准备,才考中上榜。
夏黎筠得知季晨要参加两年后的春闱,故而邀请他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