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琴声戛然而止。
林砚收回原本放在钢琴上的手指,看向谢无宴:“你想我跟你回去?”
谢无宴握住他冰凉的手指,嗯了一声,补充道:“他们也想见见你。”
林砚想了想:“好。”
但他没有和父母这辈人相处的经验,难免有些忐忑不安,一会儿又觉得不穿正装不够正式,一会儿觉得太过正式。
谢无宴倒是很安稳,他给林砚挑了一件银白的卫衣,自己穿了黑色的情侣款,安抚他:“你穿什么他们都不会介意,不用担心。”
林砚觉得他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谢无宴说的随性:“我这么爱你,他们是我父母,自然也会爱你。”
但纠结归纠结,他跟谢无宴回谢家的当天,就见到了谢无宴的父母。
谢家很大,门口有专门的警卫,别墅前种着一大片珍惜花卉。
对于儿子今晚要带对象回来这件事,谢伦给予高度评价:“真是祖坟冒青烟了,我还以为这小子会孤独终老。”
“怎么说你儿子呢?”唐智瞪了口无遮拦的丈夫一眼,她的头上别了一枚翠玉簪,高贵优雅。
谢伦“嘿”了一声:“当初谁天天担忧那臭小子一辈子都不会有对象,天天担心地拉着我哭。”
唐智刚想反驳,就听外面传来动静,她走了出去,正巧撞上林砚和谢无宴从车上下来。
两人穿着不同颜色的情侣款,同时也是两种风格。
银白色的图案越发显出青年隽美的眉目,他看起来过于年轻,琥珀色的眼眸里带着抹不去的少年气,而他身边的男人黑眸淡漠,比他多了骨子里的傲慢冷意。
对于谢无宴这样子,谢伦夫妻倒是很常见,反正就问三句回三个字,惜字如金,反倒是看综艺里对恋人那种温柔耐心的样子,才让他们差点认不出自家逆子。
林砚下车的时候有些难得的紧张,谢无宴安抚地捏了捏他的肩膀。
唐智迫不及待地说:“砚砚?”
林砚深吸一口气,礼貌性地问好:“叔叔阿姨好。”
这么漂亮的孩子,又这么有才华,唐智越看他越喜欢,忙上前拉着他的手,将准备好的一个玉手镯递给他:“砚砚先收着,阿姨的见面礼。”
谢无宴扫了一眼,就认出这是谢家代代相传的古董,以前是他奶奶的,后来给了他妈。
这镯子成色通透,戴在青年莹白的手腕上特别适配。
“谢谢阿姨。”林砚说,他将早就准备好的礼物拿了出来,交给唐智。
唐智拉着他的手,热情地将他带进了家里。
谢伦跟在后面,看着儿子那张脸,打趣道:“终于舍得回家了?”
谢无宴没说话,沉默地跟在后面。
林砚担忧的拘谨画面没有发生,唐智和谢伦在他面前很好相处,没让他有冷场的时候,还会说一些谢无宴从前的笑话给他听。
谢无宴坐在他旁边(),中途离开了一会儿?[((),回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一朵从花园里刚摘的白色蔷薇,递给林砚。
谢伦看看林砚手里的花,又看看谢无宴,险些没法将自家儿子和这样浪漫的行为联系起来。
但这样的改变他是乐于见到的。
谢伦带着笑意看着面前这对小情侣,与妻子一同打趣。
*
在没有通告的日子里,孙琦琦通常都要睡到中午,但今天不同,他特地定了闹钟。
因为这是Y新歌发布的日子。
孙琦琦是一名普普通通的歌手,他认为自己在人才济济的娱乐圈里算不上什么,只因为出道早,勉强混了个小歌王的称号。
他会关注这个日子的原因很简单,他挑了个好档期,和好友,同时也是这个圈子里的金牌制作人合作发了一首新歌,目前正在新歌榜一的位置。
同时他也是黄嘉文的圈内好友之一。
这两重BUFF叠在一起,他自然要早起看看自写自唱的Y到底是哪块小饼干。
当闹钟响起的时候,孙琦琦险些没直接把手机扔出去,好在他及时记起了自己的目的,在床上翻了个身,洗漱完毕后径直坐到电脑前,卡点刷新着新歌榜,等待Y的新歌的发布。
其实他并不那么担心自己的第一,毕竟Y写歌虽然是一绝,他也很想和Y合作一首新歌,但条件是自己来唱。
Y从来没在大众面前开过嗓,谁知道他唱歌到底怎么样?
写歌不错,但唱歌很烂的例子,圈子里又不是没有,再牛逼,能唱的比他们这些专业歌手还要好么?
不存在的。
奈何黄嘉文拍着胸脯打包票,说他弟弟一定能拿第一,孙琦琦和他打了个赌,赌Y不能超他。
在秒针转过零点的同时,五首新歌全都放了出来,孙琦琦摩拳擦掌地第一时间点了进去。
Y一下子发了五首歌,《衔着花瓣的蛇》、《窗台的百合花》、《人间与你》、《歌声里的夜晚》以及《天命》,全都是自写自唱。
孙琦琦打开手机,给黄嘉文发了一句“开听”,随即从第一首开始听。
《衔着花瓣的蛇》听名字偏小清新,但实际上却很浪漫,曲风简单但不失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