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是一片错落有致的竹林,明月从疏影之间照射下来,竹林打扫得干干净净,石桌石凳精致雅观,旁边还有假山,隐约能听见池水潺潺流动。 透过薄薄一层轻纱,依稀看见屋内的摆设,处处皆是上好的木料。 尤其当中一张榉木攒海棠花围拔步床,更彰显出官宦世家的气派。 是夜。 吕文煜洗漱完坐在床上,床上绣花蚕丝被,还熏了花香,让人躺下就不想起来。 偏偏此刻他还不能入睡。 尽管李晏表现出的手段非凡,可毕竟关乎身家性命,再多留几个心眼也不为过。 不亲眼看着那妖魔伏诛,他又如何能够睡得个好觉。 吕文煜看向床头处,那里悬着一只剑匣,是李晏叮嘱他挂的,据说里面藏了降妖除魔的手段。 剑匣看上去颇有些破烂,横竖没有什么殊异的地方。 只是事到如今,死马也只能当作活马医,吕文煜只能寄希望于李晏没骗他。 脑中正胡思乱想着,忽然桌上的灯盏烛焰莫名摇曳起来。 可是所有门窗都好端端管着,这屋内又是哪里来的妖风? 心知肚明,这是鬼魅登门的征兆。 脑海中忆起李晏的吩咐,吕文煜当即躺下假寐,只听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吹得门哗哗作响,似鬼哭狼嚎一般。 同时,月光透过窗纱渗进来,一条条的影子扭曲着,匍匐着,硬生生从门缝里钻了进来。 最后竟化作一明眸皓齿,楚楚动人的神女,指着吕文煜的鼻子控诉道。 “薄幸郎,我本是天神之女,爱惜汝才貌,方才自荐枕席愿与君一夕欢好,怎料汝却三番五次推辞,可是目中没有我这天神之女?” “今日事,你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 娇憨的少女朝着床笫走过来,每踏出一步,身上衣物便自行脱落一件,等到吕文煜面前,细腻好似羊脂玉的酮体尽显青春的美好。 然而吕文煜并无半分旖旎的感觉。 他心里清楚的知道,自己连眼睛都没睁开,又如何会看到房间里面的月影扭曲,看到神女青春曼妙的肉躯。 这一切的一切,分明是对方布的一场幻觉,目的就是为了使自己身上的金光符失效。 吕文煜努力想睁开双眼,看看对方到底是什么模样,只是不知道为何,他居然控制不了自己的手脚,更无法睁开眼睛。 就好像是被噩梦镇住了的人,明知道梦是假的,偏偏怎么也醒不过来。 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逐渐向他靠过来。 这种感觉,无助,恐慌。 眼看女子离吕文煜已经不到三步,宛如葱白似的芊芊玉指就要点到胸口上,一道寒芒倏忽从剑匣中飞出来,只绕着女子脖颈处转一圈,就又回到剑匣中。 神女嘴巴张阖,似是想说些什么,然而还没等她嗫嚅着开口,大好头颅已经先一步滴溜溜落在了地上。 “我道是什么人物,不过是一个出窍境界的小道徒,仗着件法器,也敢在贫道面前装腔作势,神魂出窍又岂是让你这般用的。” 屋门骤然被人打开,李晏走进来对着重创的阴神冷笑一声道。 原来李晏一直用匿息符藏在屋子外面,本来都做好了苦战一番的打算,怎料这厮恁的不争气,才一枚剑丸就将她解决了。 端是让李晏又好气,又好笑。 神魂出窍,原来是道人吞吐天地源气,增进修为的手段,不曾想却被这厮拿来用做害人性命。 阴神本就孱弱,尚未到达驱物的境界,便贸然御敌,一旦对上李晏这样有修为在身的修道士,无异于以卵击石,自取灭亡耳! 神女一死,方才的种种异象登时烟消云散,天地间重归一片澄明。 吕文煜一时间有些不敢置信。 折磨了自己好些日子的妖道,就这么轻松被文殊兄一剑解决,他甚至有些仿佛活在梦里的不真切感。 恢复身体的控制权,吕文煜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亲自向李晏道谢。 “不过是分内之事,子厚兄谬赞,当务之急是先找出此人的肉身所在,出窍期的炼炁士,即便又法器襄助,神魂也不能离开肉身太远。” “此人神魂被在下打杀,肉身却也是祸患,劳烦子厚兄点些家丁,把附近都搜個遍,应该不难找出此人的踪影,届时一把火烧了便是,省的为祸乡里。” 李晏扫了眼屋子里,空荡荡并无妖人踪迹。 阴神本是无形无相之物,被打杀后自然也不会留下
第117章 飞剑斩妖(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