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来就两耳不闻窗外事,老仆苦笑一声:“少爷啊,这费县离我牧府三百余里,此地又是民风剽悍,土匪横行。您作为老爷的独苗……” “文叔,你也要来劝我?”那青年抬头,淡漠眸子看着老人。 老仆轻轻摇头:“老爷说都没用,我一仆人又能说些什么。只是想告诉少爷您一定要小心啊,这费县前几任知县或死或失踪,最好的前任知县也是被发配到边疆。此地很是古怪,少有官员愿意来此。否则您刚考为举人,又怎会如此轻易出仕。” “我心中有数。读圣贤书不如行万里路。若读书只为风花雪月诗词歌赋,岂不是愧对先贤。”年轻人身形挺直,胸有正气道。 见少爷如此,老仆不再说什么。 一炷香后,老仆赶着驴车来至费县。 不足一丈高的破旧土墙,城门下两名衙役衣冠不整,对过往行人收取过路费。 很快轮到他们二人。 “进县一人四枚铜板。” 衙役拦住他们,站姿懒散。 老仆奇道:“明明其他人只要两枚,为何我们一人要四枚。” 一名衙役正了正帽子,脑袋却歪到一边:“车上人一看便是读书人,富贵出身。难道不该多交些铜子?” 老仆恼怒:“过路费因人而异,这是何道理!” “文叔。”年轻人忽然出声劝阻老仆。他展开一旁包袱,取出两样事物托在掌心。 “我乃本县新上任知县,此乃文书印章,请二位过一过目。” 那两名衙役相互对视一眼,即不见惶恐也不见敬畏,只是微微站直,敷衍喊道:“知县大人好。” 而后便恢复原样,一副懒散模样:“一共八文,还请知县大人行个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