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便只当归家便是。”
“好童儿,年不过黄口,离家数百里来长安求学,何其不易,若有难处,只需来寻你师傅师母便是。”
姜维顿时心中一热,几欲流泪。
马钧虽未加冠但也快了,于是黄月英只是转身与其亲切交代了几句,虽激动时口吃病会复发不能言,但这般态度也足够令马钧铭感了。
简单说话过后便是吃饭。
宴是小宴,但蔬果俱全。
中间陶锅沸汤,肥羊嫩肉果蔬罐头韭黄等肉菜置于盘内环绕而放,最外围每个人面前还放着几碟蘸料。
除此之外桌子空位上还放着几碟成品菜,香蒲煮排骨、烤里脊、油泼鱼片、芍药酱拌鸡肉等,也让人胃口大开。
姜维马钧并不是第一次吃火锅了,但对两人来说绝对算得上记忆中最有滋有味的一次。
相较而言,从江陵来的黄月英诸葛果诸葛乔三人对此就要陌生一点,但汉儿天生在吃上就有几分无师自通。
只是看着姜维马钧作了示范,诸葛乔便有样学样用豉酱混酱油再加一小勺梅子醋,再加姜蒜末拌匀,作了个蘸料。
用筷子挑起薄薄的肥羊片在沸汤中滚了三遭,夹到小碟中沾满蘸料送入口中,诸葛乔顿时便睁大双眼连连点头。
诸葛果则是以姜蒜末打底加入焙烤过的芝麻和豆豉,淋一点酱油再加一勺蜂蜜,佐着吃起来也有滋有味。
随着一轮残月在天空中缓缓爬升,诸葛氏小宅中的简宴也到了尾声。
自有江陵偕同而来的佣仆将锅碗碟筷一起撤下,厅中也为之一清。
孔明摸了摸肚子笑着起身,干脆就着旁边的暖炉烹茶,并在姜维的帮助下与一人分了一杯。
坐在厅中看着院内已经添过一次灯油的七枝灯,几人抱着手中的茶水看着弯月,皆有分外满足之感。
“伯约可知错也?”
孔明笑眯眯扭头问自己的好徒儿。
“自是知了。”姜维低眉顺眼,不过换来的是马钧的无情拆台:
“师傅,伯约方才还说,既有新调配火药之法,如何不能功过相抵也。”
“马德衡!”姜维顿时睁大了眼睛。
孔明脸上笑意顿时一敛,板着脸道:
“火药作坊,关于火种之禁,汝不是不知。”
“此等弄险之举,虽有所得,然若一时不察引燃火药,使火药坊尽燃尽爆,累死工匠则何其冤也?”
姜维顿时悚然,不过还是小声辩解道:
“弟子有小心,那火药是带回工舍焙烤……”
孔明终于忍不住在姜维脑袋上敲了一下:
“吾爱惜汝才,乃是期冀汝能护国安邦,非为死于此处。”
“且,为师一再说循其理,究其本,顺而推理以证行,方为治学之道。”
“这调配火药既有弄险所得,伯约倒是说说,其威力愈烈原理为何?”
姜维顿时哑然,这个他还真不知道。
于是孔明苦口婆心道:
“天下聪慧之人何其多也?莫要以为缺了你姜伯约,这调配火药之法便无人能知。”
“科学一途,当循理求索以穷举所得,而非行险事而沾沾自喜。”
这下姜维才终于耷拉下了脑袋:
“弟子知错。”
孔明点点头:“既如此,那便……”
恰在此时,马钧抱着茶杯起身,不伦不类的拱了拱手道:
“师傅,弟子眼见伯约弄险而不阻止,知而不报,当同责罚也。”
孔明脸上表情顿时软了几分,但还是道:
“伯约须在太学当值满此月,尔后当着文试论,那火药何以声威陡升。”
姜维恭恭敬敬领了责罚,心中也即时便在思考那火药何以不同?
张神医既然能以禽兽试药,那这火药是不是也能用其他东西来代替试验?毕竟看师傅这样子恐怕短期内不会让自己再进火药坊了。
“至于德衡,有失察之责,那便……”
孔明琢磨了一下,目光扫过旁边的女儿便顿时有了主意:
“果果欲于长安外郭开辟十亩暖房,德衡既善工造,便作图辅之。”
“此般暖房,皆为研究瓜果菜蔬之用,乃太学之属,等将来太学治事科学子选农学,以作治学之用。”
马钧并无异议,拱手应下,随即对着诸葛果拱了拱手,引得少女也赶忙回了一礼。
一旁的姜维转了转眼,很快在师傅的话语中察觉到了一个陌生名词,当即问道:
“师傅,太学中将分新科?”
孔明抱着茶杯坐在妻子身侧,笑眯眯道:
“我与庞士元鲁子敬已决意,改太学之制,试行三舍法、两科制。”
“新制?”黄月英闻言亦有点讶然。
孔明点点头,随后看着几个少年人不解的目光,缓缓将这三舍法与两科制讲了一下。
鉴于后世对三舍法说的相当笼统,孔明与鲁肃庞统最近一个月便尝试着将其规划的更详细了一些。
其中入学统一为外舍,随后每季一次,仿科举之试以考卷量才,适格两次之后便可以晋至内舍。
随后内舍也是同样,但须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