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经意问道:“这沤肥谁人不知,何须劳动左将军?”
马谡认真道:“此沤肥法当然不同乃是新法,荆州已用两年,亩产能增半石,若辅以铁农具与育苗呵护之法,再开渠引水灌溉,亩产能增近一石,从荆州至益州、汉中,主公皆重视,此乃惯例。”
夏侯渊早年间也是当地主的,对种田并不陌生,因此脱口而出道:
“不可能!马将军何须以此言诓骗于我?”
马谡只是笑笑,主动在前方引路道:
“夏侯将军何必诓骗自己?”
夏侯渊自然不服,但随后任他怎么说,这马谡一句话也不回答,只是笑。
又过了两个路口,前方不巧有大股人马经过,马谡带着一行人主动站在一旁避让。
夏侯渊心中有点乱,张郃倒是伸脖子看清了这群人簇拥的何物:
“床子弩……车?”
床子弩其实也并不陌生,只不过因为太过笨重,落地百年不好移动,甚至连转向都异常麻烦,而且维护相较来说比较繁琐,故而用其守城的也不是很多。
马谡纠正道:
“应是八牛弩车,射程较床子弩能远四百步。”
夏侯渊已经懒得去指责了,只觉得这马谡不愧是无名之辈:
床子弩射程足足有八百步,若是再远,汝晓得射程千二百步是什么概念不?
不过马谡倒是兴致盎然多说了一句:
“此物本来是诸葛军师带着欲攻夏侯将军所用,但未用而已。”
夏侯渊老脸难得一红,随后听马谡悠悠道:
“如今看来诸葛军师已修整过,欲送往荆北,以使曹丞相晓弩箭之利。”
夏侯渊拒绝做出评价。
又过了两条街,两人便看到一骑从旋风一般自北而来,朝着南边扬尘而去。
马谡回看了两眼,自言自语道:
“如此急态,看来应是江东有使,不知是要讨吕将军尸身,还是欲谈和。”
“吕将军尸身?哪个吕将军?”夏侯渊听闻这个姓,心底已隐隐有些不安。
马谡故作讶异道:“当然是江东吕蒙。”
随后马谡满怀歉意的拍拍额头道:
“这是我的不是了,忘了夏侯将军不晓得……十余日前荆州递来消息。”
“吕子明部下叛乱,斩其首级献于江陵太守而求降。”
话只需说到这里,夏侯渊已是有些发怔了,随即再想到此前之所见,心中顿时有些五味杂陈:
“汝教我今日所看所知……欲教我老死关中?”
马谡摇了摇头。
夏侯渊眼中也升起了一点期冀之色。
“主公说了,欲以夏侯将军交换数年前刘季玉遣于曹丞相处被扣押的益州卒。”
“只要曹丞相同意,夏侯将军尽可东归。”
于是夏侯渊眼色满是狐疑,眼看着这马谡又是自信一笑:
“如今所见,主公皆许。”
“诸位军师更说,如今孙曹联手,亦奈何我等不得,知不知道这些又有什么干系?”
“反正不出两年,曹丞相必败也。”
夏侯渊顿时怔住不能言。
张郃已经忘了自己是怎么回到这个别院的。
他盯着这个棋盘怔出神,另一边夏侯渊则是跪坐在地满脸都是不信:
“刘备狡诈,定是诓骗我等!”
但不过片刻,张郃舒展开药包想要煎一付吃了。
但打开药包后反倒是有点狐疑,摸着用来包药的纸张问夏侯渊道:
“夏侯将军以为,此纸比之左伯纸,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