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任的说。
从王义方以六品官单独立传这方面,李世民想到了很多。
大兴科举更深层次的意义。
寒素官员更多之后所能带来的官场的改革。
还有读书的作用,以及究竟何谓华夏文化?
同时张亮的谋反原因也窥见一角,让李世民既觉得可怜可恨又可叹。
结果最后这话语一转,后世那一个戏谑的反问瞬间让李世民想要引弓拔剑。
什么叫历史的相似性?
什么叫在后院上翻车?
李世民第一次痛恨这光幕之隔足足有一千多年。
否则他真想给后辈好好介绍一下天策上将的宝剑巨弓以及胯下青骢。
而且李世民几乎是瞬间就懂了,为何后世历史中的他会因为魏征劝谏暴跳如雷喊着“会杀此田舍汉”!
想必那时引得他大动肝火的,就是这种羞恼之感。
对于李世民来说,你说张亮就说张亮,干嘛忽然拐到这里来?
也是因此,李世民扭头看了一眼魏征。
魏征去往北地处理事务了半年,北地奔波辛苦,因此回来后痛痛快快休息了一个月,此时尚且不是很明白,正拉着房杜二人低声询问。
但房杜二人此时正埋头对着光幕抄录,仿佛根本抽不开身一般。
不过嘛……李世民觉得自己应该是不会因为魏征大动肝火了。
魏征确实有说王义方“直”的理由,毕竟他的劝谏虽然切中要害,但并不刺耳,君臣之别依然看的清楚。
完全不像这后世,言语间那股挑事儿的味道李世民感觉自己都能嗅到了。
但……没什么办法。
魏征他碰得到,后世碰不到。
魏征虽然执拗,但毕竟还是唐臣,依然有所求,只是所求的不是蝇营狗苟罢了。
而后世则完全无所求,高兴了夸一夸,不高兴了骂一骂,甚至若是光幕突然消失,惊慌失措的还是李世民自己。
于是整个甘露殿在刘仁轨茫然、魏征不解的目光中,陷入了一片令人尴尬的沉默。
在群臣眼角的余光当中,李世民在坐榻旁边来回走了两步,最终飞起一脚踹翻了旁边的一个屏风。
心中略微舒缓了一点之后,李世民才重新安坐榻上,冷着个脸。
孙思邈怡然不惧:
“陛下若是愤怒,骂出来便是。”
“否则怒气郁结,于身体反而更不好。”
李世民咬牙切齿:
“朕!未!有!怒!也!”
孙思邈敷衍的点点头,借着榻上的桌子,抽出炭笔,飞速写就了一张药方:
“温水煎服,早晚各一,服三日可解怒气郁结。”
说罢孙思邈才迤迤然坐下。
这张药方在李世民手里飞速被握成一团就要丢掉。
但随后还是将其延展开,叠好塞到袖子里,还不忘重重哼了一声。
眼看陛下那边稍安,其他人方才出声议论。
李世勣几乎是迫不及待摇着头和苏定方感叹:
“张亮与我本是僚属,初时还是随我投的陛下,几经辗转方才有微末功绩。”
苏定方对此略有羡慕,认真说来他与李世勣最大区别也就在此。
李世勣先是在瓦岗扬名,随后投了陛下,而他苏定方若无光幕提点,现在估计还在匡道府猫着看人拔河呢。
虽然在高宗一朝终得重用,但光幕此前说的明白,李世勣官至宰相,且后来还拿了灭高句丽的功劳。
相较之下,苏定方心中愈发坚定:
他要做贞观良将,青史留名算什么?迟早有一日要让这李世勣做他副将!那才算人生圆满!
李世勣不知道苏定方心中转动着的念头,还在那里故作感叹:
“等下次见了张亮,我定要当面提点于他。”
“堂堂郡公能镇守一方却镇不住后宅,竟以笑话传后世。”
御榻那边传来很响亮的一声“哼”,李世勣有心想解释一下自己不是那个意思,但又怕越描越黑,只好低头闭嘴。
苏定方好笑的摇摇头,看着光幕倒是觉得各人的人生际遇都不相同。
王义方因母亲教诲,秉公直言教书育人,虽然仕途不顺却青史载名。
张亮的妻子淫乱,迷信巫蛊,妄信谶语,因此身死族灭贻笑千古。
看来一个人的成就啊,也不能仅仅只靠自我的奋斗。
不过苏定方看着刘仁轨倒是略有好奇。
同样都是大器晚成,他是从辽东打到中亚,辛苦转战方有后世之名。
这位只需……一战?
……
看着光幕上后世的反问,庞统摇头感叹:
“我倒是发现了这李世民,还有不小的提升空间。”
刘备满脸好奇:
“士元何出此言?”
庞统幽幽提出了一个猜想:
“若是翼德能在唐朝为谏官……”
刘备认真思考了一下摇头:
“士元忘了,这李世民与曹操一般,可是有头风之疾的。”
被议论的主角张飞颇为不服:
“既然那唐皇做的,俺如何说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