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母姐姐你别拿我开玩笑了……”
“我没有开玩笑啊,我是认真的!”
“这种事不是闹着玩的!”
“难道你不愿意吗?”
陈景感觉自己像是被一片无法触及的黑暗所笼罩,而他身上的金色光芒也逐渐褪去,甚至连如丝绸般细腻的黄衣长袍都快保不住了!
“我他妈当然不愿意啊!姐你别这样……”
可以说陈景这辈子都没这么慌过。
尤其是发现自己在黑暗中就像是一个正在被剥壳的鸡蛋,这种难以言喻的恐惧感甚至比被图灵关进数字空间还恐怖。
“但是你当初不是说想要很多孩子吗?”
“你说如果世界安定的话……你就要一百个!不对!是一千个!”
“姐你跟我开玩笑啊!我他妈哪儿说过这话啊!再说了几百几千的生孩子……你当这是鲤鱼靠岸甩子啊!!”
“你说过的!”
“你放屁!”
“你明明就在卡寇沙说过!”
……
“我他妈什么时候说过?”
在圣山之上,陈伯符坐在树下扣着脚,万年不换的人字拖直接被他丢进了雨水里,说是要借无根水洗拖鞋,这样洗出来的鞋子油光锃亮……
“上次嘛。”厄迦盘膝坐在一旁的石头上,正在与陈伯符聊当初的旧事,“你忘了?那年你结婚的时候,还托人给我捎口信让我去吃酒呢!你亲口说的让我务必要去!”
“狗屁。”陈伯符咳嗽了一声,往地上吐了口痰,“老子结婚会请你?”
“好吧,是请我送礼。”厄迦不动声色地说道。
“啊……这个好像有!”陈伯符搓着脚丫子,一脸回忆地说道,“当初我可请了不少人呢,尤其是那种跟我关系不好的,全让我叫来送礼了……”
事实证明,陈伯符算是一个商业鬼才,至少他从别人兜里掏好处的时候,完全是脸不红心不跳。
就譬如他当初结婚请酒这事……如他所说,关系不好的人他也请,但都没说让来吃酒,只是说让记得送礼别忘了,不然就是看不起他。
但就是有那么一些人没仔细看“请柬”上的内容,还以为陈伯符结了婚要改过自新了,之前的旧账也就一笔勾销,大家江湖事江湖了,送礼上门去吃席算是给彼此一个台阶。
怀着这种心态上门去吃酒的人不少。
至少在陈伯符的印象中就有那么十七八个。
他们人去了,礼也去了。
可到最后陈伯符却真是只收礼不收人。
前一秒笑嘻嘻的收了礼。
后一秒直接川剧变脸撵人出门。
这过程中也有人胆上生毛跳出来骂他,然后挨了左右开弓三十多个嘴巴子就老实了。
用陈伯符自己的话来说……
我其实已经够讲究了。
主动邀请你们给我送礼就够给你们脸了。
还他妈想吃席?
席不花钱是吧?
一个个都是不着四六没眼力的东西,冒昧的家伙,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呢……
“当初你结婚闹出的动静可不小啊,我在外面云游都听说了,还好我的肉身没去,只是托人给你送礼去了,不然让你亲自给撵出门那得多丢人啊……”
“这说明你有眼力见嘛!
陈伯符说到这里,又咳嗽了两下,皱着眉抬眼看向猩红的天空,只觉得这雨下得太烦人,就跟天上被戳了个窟窿一样下得没完了。
“胖子!”
“……”
“老子叫你呢!”陈伯符抬脚一踹,直接将坐在身旁的悟己性踹了个趔趄,对外人他可没那么好的脾气,“又看见什么画面没?!我孙子还没信呢?!”
“没。”肥头大耳的和尚靠着树干发呆,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天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我感觉他应该没危险了……”
“你感觉准么?”陈伯符试探着问。
“准。”悟己性毫不迟疑地点头,“从生下来开始,我的直觉就没错过。”
“这是实话。”厄迦帮自己人说话从不犹豫,听胖和尚这么说,他立马就接过话茬,“悟己性的直觉在我们寺院里是最准的那个,几乎能比上悬空城的大数据卜算了,尤其是对危险的直觉特别……”
不等厄迦把话说完,陈伯符直接一巴掌抽了过去。
胖乎乎的悟己性几乎变成一个滚地皮球,连着窜出去四五十米远才停下。
“嗯?”陈伯符疑惑不解地看着厄迦,“是我抽他的力度不够?还是下雨影响他接收信号了?我怎么觉得不太准呢?”
“你就非得咒你孙子出事是吧!”厄迦气得脸都白了。
此刻悟己性完全是一副蒙圈的状态,手忙脚乱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沾满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