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牌,有人拿出筛子赌钱,用各种各样的方式打发坐车的无聊时间。 杨子央闭目养神,实际上一直在注意着车厢众人的说话,从孔胜死到现在,已经过去差不多三个小时。 孔家的虚境高手被人杀死,这在东山省绝对不是一件小事,消息不可能不会传开,除非孔胜的尸体还没被发现,或者出现了其他预料之外的情况。 打牌赌钱的人吆五喝六,车厢里变得嘈杂无比,在泰安公司的车上,有高手押运,一般人不敢随意动手,可以睡个安稳觉,不少人遮住面部小憩,也有人毫不防备的呼呼大睡。 纪宁到曲富不过四十公里,路程虽然不远,但风雪阻隔,至少要一个多小时才能到,如果路上遇上突发事故,还会更久。 开路的改装卡车压住速度,保持三十左右的时速,车队在风雪中缓缓行驶,外面寒风呼啸,车厢里面虽然说不上温暖,但比起外面的寒冷暖和很多。 对大多数人来说,寒冷是不好忍受的,虽然他们大多数都不怎么怕零下十几度的温度,但大部分人都无法克服对寒冷天 生的畏惧,这是刻在人类基因里面的本能。 有的人天生就不怕冷,这是一种基因突变,也可以说是基因觉醒,只要在心里层面跨过这道天生的界限,那么寒冷就不再会让人害怕,再低的自然气温也威胁不到躯体千锤百炼的高手。 对人来说,难以克服的不是炎热寒冷,而是心里障碍,生存在荒郊野外的野兽就没有这种障碍,这是人类和野兽的不同之处。 人类是群居生物,而不是特立独行的猛兽,这决定了人类的行为与野兽不同。 修行,说到底,就是一种存天理、去人欲的过程,压制内心的欲望,战胜内心的恐惧,改变来自基因底层的限制,回归一种更接近自然的状态。 野兽是比人更接近自然的状态,但是他们的神智蒙昧,无法直接修行,必须得天地眷顾萌发神智,才能开始修行,相当于绕了一圈又回到原点。 随着车辆的颠簸,车厢中很多人都开始瞌睡,只有打牌赌钱那部分还在呼喝喊叫,忽然,前排一声突兀的喊叫惊醒了周围瞌睡的人。 “老吴,一惊一乍的叫个什么卵。”旁边一名男子不满的道。 “高佬,你看。”惊叫的汉子把手机递到旁边男子面前。 “卧槽!孔胜死了!”高佬惊叫道。 这一叫,车厢里的人都看了过来,连打牌赌钱的一群人都停下了动作。 “哪个孔胜?”有人问道。 “还有哪个,想必是孔府的孔胜。”有人接口道。 能让两人这么惊叫的,肯定不是一般人,附近叫孔胜的高手也就只有孔府一个。 “没错,就是孔府的孔胜。”老吴一脸的震惊还没消退。 “听说孔胜是神通境的高手,竟然死了?”有人不敢置信的道。 “什么时候的事?”有人问道。 “刚看到的,群里的兄弟发的。”老吴道。 “什么人能杀了孔胜这样的高手,竟然敢杀孔府的人。”高佬震惊的道。 “在哪里?”有人问道。 “就在前面不远的鲁家村。”老吴道。 车队已经进入曲富市地界,在前面不远,也就是在曲富的地界上。 “什么人这么胆大包天,竟然敢在曲富杀孔家的人。”有人惊道。 “老吴,有没有视频或者图片发来看看。”有人问道。 “有,我加你号码发给你。”老吴道。 众人纷纷加了老吴的联系方式,老吴把图片发给众人,一时间整个车厢都是讨论孔胜被杀之事。 “看这伤口,有点像是锤击的样子。”有人道。 “这么小的伤口,哪有谁用这么小的锤子。”有人反驳道。 附近用锤的高手不多,这么小的锤的就更少了,老吴和高佬对视一眼,心中已经了一个答案。 “狂狼薛涛的钉头锤就是这么大。”忽然有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