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笔善款,能不能用来修建一口咱们村的水井?”顾永壮忽然提了个建议,“咱村就一口水井,秋冬十月,天干物燥,井水明显不够用。
要是在村尾也打一口井,这样就能很好地缓解全村人吃水的压力。”
江靖远想想,觉得这个提议不错:“可以呀!这也算是做了善事。”
顾爷爷欣慰地看着儿子,不吝夸赞:“这个主意很好,过了年没啥事就组织人挖井。
村头的老井和村尾的新井都着重修建一番,连去井边挑水的路也都给加宽整平。修得像模像样,让村里人挑水时也方便些。”
“那就这么干。”顾清清没反对,很是赞同,随后问顾爷爷,“永昭叔的医药费要不要算在善款里头?”
“要算也可以。”顾爷爷微微叹气,“永昭一心求死,退伍的津贴没带回来多少,全都给了他前头的媳妇。
顾二爷爷老了,挣不了什么钱,咱们手里有善款,能帮一把就帮一把,乡里乡亲的,总不能看着他连买药的钱都拿不出来。”
“那就这么定了,一会儿我要去给永昭叔做针灸,他的药已经抓了五副回来,算在善款里的。”顾清清把五个药包拿出来,递给顾爷爷,“这事还得爷爷去说才行,我要说了,怕他们不肯。”
“可以,那咱们吃完了就走吧!”顾爷爷提起药包,让顾长青去房里拿手电,“爷爷正好去跟你顾二爷爷把话说清楚,免得那个倔脾气一时半会转不过弯来。”
手电拿来,江靖远接过,给顾爷爷照明,顺便扶着他一些。
顾清清拿了针盒,走在他们的后边,爷孙三人往顾永昭家去。
顾二爷爷和顾二奶奶已经在门口等着了,知道今晚顾清清会来给儿子做针灸,特意准备了些茶点,方便招待。
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总不能叫人喝白开水。
清清要不是顾家人,根本不会主动上门来给他们儿子治病。
看见顾爷爷和顾清清过来,老两口很开心,热情招呼人进去坐下泡茶。
盛情难却,顾清清象征性地喝了一口,就站了起来:“二奶奶!咱们还是进房间去先给永昭叔针灸吧!”
“诶!那谢谢了!跟我来吧!”
今晚的二奶奶没有愁容满面,眉眼里多了一丝微笑。
顾永昭还跟昨天一样平躺在床上,见到顾清清,告诉他:“我感觉今天的脑子迷糊的时间短了一些。清清!你的办法很好。”
顾清清淡笑:“是你虔诚的忏悔消除了它的些许怨念,继续努力,争取尽快清除,这样你站起来的希望会很大。
二奶奶!外头有五包药,您拿出一包来放在锅里煎,三碗水煎成一碗水就够了,每天早晚两次喝完。
每次我针灸过后,一定要喝药辅助,让凝结的血块尽快化去。”
“好!我现在就去煎药。”二奶奶高兴坏了,连忙出了房间,想想不对,又退了回来,“清清!那五副药多少钱?二奶奶一会儿给你。”
一旁帮顾永昭翻身的江靖远回答:“这事您问我爷爷去,他怎么说,你们就怎么做。钱不钱的先不要急,把永昭叔的腿治好最重要。”
闻言,顾二奶奶眼眶微红,心里闷闷的,有点疼:“你这孩子心地善良,难怪福气深厚。好!我问你们爷爷去。”
说完,她又急急忙忙往外走,来到顾爷爷面前:“清清说晚上永昭就得喝药,让我去煎一副。这五副药一共多少钱?”
顾爷爷摇头:“我不知道,药不是我抓的,是清清抓的。她说你们去一趟市里不容易,正好她今天去市里了,就顺便把药给抓回来了。”
顾二爷爷感动不已:“清清这孩子考虑得也太周到了,连永昭要用的药都给提前抓了回来,实在感谢她。问清楚多少钱,一会儿给孩子。”
顾二奶奶为难:“我问了,清清让我来问她爷爷。”
“哦!”顾爷爷反应了过来,“瞧我,年纪大了,记性不大好。
是这样的,我手里不是有一笔善款吗?清清说你们家条件不好,挣俩钱不容易,提议我给永昭报销药费,你们觉得怎么样?”
“那不行。”顾二爷爷赶紧摆手,“清清心善我懂,可我也知道规矩。我们家永昭这种情况,要是请外边的人来医治,没个千儿八百根本不行。
清清给他针灸,治疗的手续费我们出不起,就当是我们不要脸,厚着脸皮蹭她的医术了。抓药的钱怎么着都得自己掏,哪能一直占便宜。”
顾爷爷瞅了瞅他,恨铁不成钢:“你这人,那笔善款也是我家清清弄来的,矫情什么?说了药费给你报销就报销,别罗里吧嗦的。”
顾二奶奶流下眼泪,一边解开捆药的绳子,一边哽咽:“老头子!清清和她爷爷都是一片好心,咱们就收下吧!眼看要过年了,咱手里那二十来块钱够干什么的。”
顾二爷爷沉默了下来,没说话,实在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