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个饼干盒装起来不会?实在没有,放在瓦罐里也行啊!
于金花:“!!!”
我要有那脑子还会苦哈哈地坐在这里拼钱?
满桌子的钱币碎屑,乱糟糟的,要不是有模板,她真不知道该怎么拼凑。
忙活了大半天,一张有用的都没拼出来。
银行的工作人员告诉她:“破损钱币不能缺角,不能破损得太厉害,否则都不会兑换。”
于金花泄气了,感觉自己白来银行折腾。
好不容易拼凑出来的钱,因为破损太严重,根本没办法兑换。
病秧子这是在故意折腾她,明明知道银行不给赔,还怂恿她来丢人现眼,实在可恶。
回去得好好找她算账。
出了银行门,转念一想,找也没用。如今的病秧子可不是以前那唯唯诺诺的人,手段厉害着呢,她要去找,必定闹得满村人看笑话。
天底下还有比她更愚蠢的人吗?放在墙洞里的钱全都被老鼠给咬了。
等于这些年她扣扣搜搜了个毛线,早知道还不如拿来买肉吃了,买好衣服穿了。
儿子也不至于为了点钱跟她闹翻,说不回家了,要离开她。
拎着一布袋子碎钱,于金花坐在马路边越想越难过,捂住脸不住地哭。
心里五味杂陈,后悔得要死。
村里来棒冰厂上班的人,下班后都回家了,顾长柏没回去,一个人住在宿舍里。顾永强回去了,准备明天带上草席铺盖来厂里住。
大家的心思跟他差不多,也都是这么打算的。
于金花半下午回来的,没心思干活,躺床上唉声叹气,半死不活,连晚饭都没煮。顾永强回来见了也不理她,一声不吭地熬煮了些粥喝。
整理了一下要带走的东西,去儿子屋里睡下了。
第二天早上背着父子俩的换洗衣服,腋下夹着一张卷起来的草席走了。
自始至终都没理于金花一句,他对这个家也彻底心寒,往后他就跟着儿子过,婆娘一个人爱怎么着就怎么着,他懒得管。
顾清清从昨天傍晚下班到今天早上起来,脑子里一直想的是该怎么样才能救活那个年轻人。
也不知道他们父母打听出来了没有,到底谁家女儿要配阴婚。如果打听不出来,那就只能在午夜将那女鬼强行招来协商了。
可她心里没底,传承中是会些玄术,到底能不能处理好,她真没把握。
到了约定的时间,顾清清跟家里说好,让江靖远带着她去了年轻人的家里。
大爷和大妈见到她,如同见到救星。
“顾大夫!我们都问遍了,没问出谁家女儿配阴婚,这可怎么办?”大妈哭了出来,“要是儿子没了,我以后要怎么活?”
愁眉苦脸的大爷抱着头蹲在墙角,哽咽着声音:“老婆子!你别说了,谁让咱们儿子贪小便宜来着。
雨伞那种东西是能随便捡的吗?他不懂,难道你也不懂?路上丢的雨伞,一般都是做路祭的。他捡回来你也得给他丢了,为什么还留着?”
大妈后悔不已:“我哪儿知道?我看他捡回来的是把新雨伞,以为是谁家姑娘不小心丢的,谁知道会是配阴婚的?要是知道,我连夜让他还回去。”
“这家人还挺舍得,估计家里比较富裕。”顾清清分析道,“一般人做路祭用的都是家里的黑雨伞,还是破破烂烂的那种。
他们用的是新雨伞,还是最好的自动伞。这说明女方家里条件很好,说明人家也是在有意提醒捡到雨伞的人,要先看清楚里头的东西,不要随便拿。”
江靖远站在一旁没说话,事情的大概他知道,路上顾清清已经跟他说过了。只是这种事他真不懂,不知道该怎么说,干脆闭嘴。
大爷唉声叹气:“我不知道儿子捡到了那些东西,要是知道,肯定让他还回去。这蠢婆娘就知道贪小便宜,不知道那是要命的玩意儿。”
即便被大爷怨怪,大妈也不敢说什么。当时她是有疑心儿子捡到的东西有问题,转念一想,谁家那么傻用新雨伞来做路祭。
那不多此一举吗?
如果不是路祭的东西,那就可以留着,应该没事。
抱着这种侥幸的心理,母子俩没把这事告诉任何人,要不是儿子昏迷不醒,大妈根本不会说出来。
思考了片刻,顾清清看着大爷大妈:“这样吧!你们去准备一些香烛,纸钱,弄几样菜,一碗饭,一杯酒摆上。
把你们儿子放在门板上,搬到堂屋来,看看有没有办法引出要跟他结阴婚的那位来。”
大爷听了,赶紧吩咐大妈去办,他自己则是去下了一块门板,将儿子从床上背出来,放在上面,直挺挺摆在堂屋里。
顾清清和江靖远来的时候,村里没有几人看见,偶尔遇上一个,大爷说他们是家里的亲戚,来看望他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