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不上。”
江靖远把自己的事前前后后一五一十都告诉了樊落,反正一路上坐车也无聊,不如大家探讨一下他遇到的问题。
看看今天他做的事有没有错。
听完,樊落低头沉思,没有说话,一直到上了车,坐下,火车开动了,他才笑着开口。
“其实你该好好感谢时运平和于哲人,如果不是他们甥舅俩逼你,你会去考大学吗?”
江靖远猛地一愣,随后笑了:“说的是,要论起来,还真得感谢他们。”
“还有,没有于哲人胡闹,你有机会挣钱吗?这一笔,够你读几年大学的了。”
“没有。”江靖远点头,“我的确要感谢于哲人。可惜不敢当面说,怕把他气死。”
“哈哈哈!哈哈哈!”樊落大笑,“这趟来上泉市,虽然没把你拐进我们数学研究院,却让咱们两个成了朋友,没白来。
你的钱自己先收着,记住了,材料不值钱,值钱的是你的技术。你只要有办法做出来,那你拿这么多钱就应该。
我没说假话,要真的去国外买,一个没有万儿八千买不来。”
江靖远初生牛犊不怕虎地说道:“樊老师!既然咱们是朋友,那我也不妨告诉你,其实做这几个零件一点都不难。
只要数据准确,测量到位,做的时候仔细耐心,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
“真的?”樊落若有所思地望着江靖远,“你对做零件很感兴趣?”
“是!”江靖远也没隐瞒,实话实说,“我对机械方面的东西都感兴趣。喜欢琢磨它们,研究它们。
钢圈厂的设备我负责检修了快两年,每条生产线我都摸得透透的。做这几个零件根本不算什么,给我需要的工具,再精密的我都可以试试。”
“好!”樊落夸赞了一句,随即感叹,“你不知道,国外一直掐着我们的脖子。引进的设备,时不时就会坏掉一个零件。
找他们商谈协商买新的,人家还不乐意,求爷爷告奶奶地拜托他们。心情好,看在钱的份上痛痛快快答应,心情不好,人家就乐意看咱们急得团团转。”
“怎么会这样?”
江靖远很少听说这些事,毕竟他接触的人和事都只在上泉市,省里的企业他一家都不熟悉。
“要是不肯卖给咱们零件,那引进的设备岂不是要报废?”
“是呀!”樊落有气无力地长叹,“我们的技术还没有那么先进,许多零部件坏了买不回来,好好的设备就只能停放着,不然还能怎么样?”
“那太可惜了。”江靖远跟着感慨万千,“老外有时候就是爱坑人。”
两人一路上聊着,很快到了省城。
江靖远要去住招待所,被樊落拉住了:“住招待所就住我们研究院的,不然你跑来跑去的,时间都浪费在路上了。
去我们单位招待所住,我给你免费。明天早上带你去军工单位找人,至于人家要收费多少,那我可做不了主。”
“我知道的,只是太麻烦你了。”江靖远心里过意不去,“我办事呢,怎么好意思让您破费?”
“破费什么破费。”樊落不以为意,“单位招待所就是用来招待客人的,你是我们研究院的客人,招待你几天不算什么。
走吧!咱们一见如故,以后你叫我樊叔,我喊你名字,显得亲切。总是樊老师樊老师的,透着一股子生疏。”
江靖远乐呵呵地笑:“诶!那我就不客气了,樊叔!”
“这就对了。跟樊叔不用客气。”
两人在路边叫了三轮车,回数学研究院。
次日一早,樊落来招待所接江靖远,研究院派车将他们送去了军工单位。
门口有位头发全白,大约七十来岁的大爷等着他们。
见到樊落随意地打了个招呼,而后看向江靖远:“这就是你说的小江同志?”
樊落点头:“是呢?别看年纪小,志向远大。这次要做四个零件,麻烦您给个便利。”
大爷点点头:“知道了,你回去吧!这几天就住我们单位里头了,等他什么时候把零件做好了,什么时候打电话通知你来接他。”
“行,那我走了。”樊落给江靖远介绍,“靖远!这位是许工程师,你就喊他许爷爷。你需要什么找他就行了,等你做好要回去了我再来。”
军工单位可不是随随便便能进出的,江靖远知道这个规矩,没多问,笑着跟人打过招呼,提着一个不起眼的包,跟着许老爷子往车间里头去。
工厂太大,两人是坐车到的车间门口。
车间也很大,里头什么设备都有,看得江靖远眼花缭乱,羡慕不已。
“把你的零件拿出来我看看,需要什么样的材料。”
许老爷子很是好奇,一个年纪不大,长相斯文的小年轻,居然要给进口的设备做零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