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谢九聿哑声道。

锦云知扭头，她示意谢九聿别再帮她擦头发，靠近了些，环住他的腰。

谢九聿便垂眸看她，抬手揉她的脑袋，“怎么突然抱我？”

“夫君，你要是难过的话，就哭出来吧，我不会嘲笑你的。”锦云知声音又软又甜。

这一句夫君，直接把谢九聿冲击到。

他的眼瞳一颤，转瞬又无奈地笑，“我是很难过，但也不到要哭出来的程度。”

锦云知贴在他怀中，“你难过的时候不会掉眼泪吗？”

谢九聿严肃，“不会。”

“真的吗？”

锦云知小脸写着，我不信。

谢九聿：“……”

他唯一一次忍不住偷偷掉眼泪，大概是在锦云知失踪三年后终于在庆远镇见到她时。

实在是控制不住，在无人的夜色中，他盯着锦云知的眉眼，滚烫的眼泪掉了下来。

“你想知道我跟他之间的故事吗？”谢九聿抬起手，轻轻揉着锦云知的额头，柔声问。

锦云知点点头，她好像还从来没有说过，他跟墨修竹是怎么认识的。

他们的关系后来又是怎么那么好的。

锦云知心中想着，就听到谢九聿缓缓起唇，“最开始认识的时候，我还不是大将军，只是风楚军队中的一个小士兵，在风楚的军队里，刚刚进去的新兵会被老兵折磨到毫无尊严，入军营不到一个月，我因为不愿意屈服老兵的管制，被教训的很惨，那时候的我就是个一根筋的硬骨头，也不懂得服软，结果被老兵挂到水牢里，准备逼我服软。

就在我奄奄一息，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是他出现救了我……”

锦云知听到这里，便瞬间明白，后来谢九聿为什么会那样义无反顾的帮助墨修竹，帮助他在风楚稳定他的位置，甚至陷入到夺嫡之争中。

对那个时候陷入黑暗的谢九聿来说，墨修竹就是他的光。

“我们这些年并肩作战，他心中一直明白，我是非常厌恶风楚朝堂的阴谋诡计的，他也曾经跟我许诺，如果什么时候我不愿意再掺杂到朝堂之争中，他会亲自安排，让我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后来，我找到了自己想过的生活，可他却没有做好我会离开的准备，甚至到了如今，他想用这样的手段逼我回去。”

谢九聿说到这里，声音沉痛了不少。

锦云知心中满满的心疼。

她紧紧的抱着谢九聿的腰，“阿九，如果你们以后再见面了，你会怎么办？”

谢九聿的视线微沉，“我们之间的情谊，早已经随着他的背叛烟消云散，如果再见面，我们只会是拔剑相向的仇敌。”

跟昔日的好友变成分外眼红的仇人，阿九的心中肯定十分的悲痛。

锦云知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无济于事，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的陪在谢九聿的身边，陪他度过这段痛苦煎熬的日子。

……

谢九聿刚回来不到半日，宫中的人就纷纷带着礼品来了公主府。

锦云祁跟谢九聿见面后，走到他的面前，眼神十分的凝重，“你在牢中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