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绝对不会允许锦云知出任何事。

褚淮之震惊到紧紧闭上眼睛，消化完谢九聿这句话之后，他再次睁开眼，“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如果你死了，她怎么办？你觉得锦姑娘知道你为了救她堕入深渊，她还能心安理得地活下去吗？”

褚淮之不理解。

但谢九聿却没有半分的动摇，他深深凝视着褚淮之，呼吸有几分急促，“那你觉得我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在我的面前吗？”

“那也没必要你去做血奴，我们可以去找其他合适的人选……”

“什么叫其他合适的人选？凭什么另一个人要白白遭受这样的痛苦，为我的过错承担责任？”谢九聿的这番话，让褚淮之心尖狠狠一滞。

他果然还是把这件事的所有责任全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

明明那是柳如烟的错，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但褚淮之太了解谢九聿了，他并没有多劝说的意思，深深吸了一口气，“你想做血奴，你要跟锦姑娘商量好，如果她不同意……”

话都还没有说完，谢九聿便立刻拒绝道，“不能跟她商量，况且你也说，做血奴九死一生，不是还有那一生吗？”

褚淮之顿了顿，他气的咬牙，“谢九聿，你简直无可救药！”

他都已经跟他说了这么危险，他却偏要孤注一掷。

若将来哪天……他真的出了什么事，锦云知一定会找他的麻烦，到时候他就夹在中间，两边不是人。

褚淮之正深思熟虑的时候，谢九聿冷硬的声音落下来，他坚定无比道，“别再犹豫了，这是目前唯一的机会，否则我就要真的去把柳如烟娶进门才能救知知。”

褚淮之听到这话，心中顿时明白。

在此刻的谢九聿心中，让他娶柳如烟，还不如让他死来的痛快。

……

褚淮之拗不过谢九聿，便只能按照谢九聿的吩咐，把他当做锦云知的血奴，为锦云知解体内的蛊毒。

所谓血奴，就是用他体内的鲜血滋养锦云知体内的蛊虫，等到锦云知体内的蛊虫彻底适应了谢九聿的鲜血之后，便能用谢九聿的鲜血将蛊虫引诱出来，这法子危险的很，但却是目前唯一的办法。

褚淮之准备好了东西，把刀递给谢九聿，眼神有几分不忍，“你要不要再考虑……”

他担忧的话甚至还没有说完，就看到谢九聿利落地拿起匕首，在自己的手腕上划下一刀。

鲜血一滴滴滴落在碗中。

透光银白的玉碗瞬间被浓稠的鲜血布满。

褚淮之眉心轻轻皱紧，他不忍再看，便只能避开视线。

等谢九聿放好了一碗血，他把血接去，“我去把这碗血和熬好的中药混在一起，你喂她喝下去。”

谢九聿的面色有几分苍白，他举起包扎好的手腕，“喂药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这副模样，不方便见她。”

褚淮之深深吸了一口气，“若锦姑娘不喝呢？”

“阿聿，你别把锦姑娘当成傻子，她聪明得很，很多事情她都知道，只是她不说，锦姑娘是南阙之人，最了解蛊虫，你觉得她真的会相信她体内的蛊毒有法子可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