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脖颈处陡然凉风直冒,呼吸一窒,勐然回过头看去,只见原本还要很久才能回家的贾璟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他的身边站着一脸微笑的叶时,虽然是在笑着,但是她从叶时的身上所感受到的杀气要比贾璟的身上浓烈的多! 她眼神电闪,从贾璟背后却走出了一个人影,她不由得童孔一缩,是那个男不男女不女的死变态! 清风从贾璟身后走出阴柔的笑道:“白姑娘,你跑不了的,这四周都是我们的人,个个都是好手,以您现在的状态恐怕…………” 白曦君双目微眯,情知自己今天绝对没有活着出去的道理了,她身受重伤,那个叫清风的武功她是知道的,比她只强不弱,要是自己巅峰时期,或许还能打败他,最起码脱身肯定不是问题。 但是现在身中剧毒的情况下,他浑身功力已然是十不存一,这种情况下,那个清风要杀自己不比杀一只鸡难! 所以既然都到了这一步,白曦君反而是放松了下来,整个人都坦然了起来,将脸上的黑色纱巾摘了下来,看到那张冷冰冰的俏脸儿,贾璟没有丝毫意外的样子。 早在之前贾璟就知道白曦君或许是偷听到了些什么,所以今天这个局,其实就是特意为白曦君而设的! 所以真到了这个时候,白曦君反而坦然了,她挥了挥手中的匣子,对贾璟饶有兴致的道:“这些,都是你的?” 贾璟沉默了片刻后道:“你可以看看那个虎符的背面。”白曦君看了贾璟一眼,随后将匣子中的虎符掏了出来,果然在虎符的腹部,刻着一个小小的“璟”字。 白曦君柳眉微挑,性质更高的对贾璟道:“所以,你不是真的贾璟?而是宁王遗孤,天家血脉的弃子?” 一旁的叶时和清风闻言双目微眯,皆是有些危险的看着她,她却毫不在意就好像没看到一样,只是兴致勃勃的直勾勾的看着贾璟。 贾璟和她对视良久之后,缓缓的袖起了双手道:“从始至终,就没什么贾璟,有的只是李璟,贾璟只是一个掩人耳目,压根儿不存在的一个人。” 白曦君闻言更是兴致勃勃,她转身一屁股坐在了桌子上,把小匣子丢到了身边,从里面拿出了那虎符端详着,一面对贾璟道:“这玩意儿是你一出生就跟着你的?” 贾璟缓步上前,清风叶时刚要劝阻,贾璟却已经走了上去,他站在白曦君身边,伸出手来拿回了那枚虎符,白曦君也不阻拦递还给了他。 贾璟摩挲着虎符上的铭文轻声道:“我不知道,等我记事的时候起,我就是一个生活在玄真观的小道士,我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我甚至连我表面上的身份是贾家的贾璟都不知道。” 贾璟坐在了白曦君的身边,像是回忆一般慨叹道:“所以我其实一开始并不知道我是谁,我也没有想知道我是谁,我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唯一一个可能跟我血缘关系说得上话的,就是贾家宁国府的贾敬。” 白曦君默默的听着,贾璟抿了抿嘴道:“他应该算是我那个时候名义上的父亲,说实话,我对他没什么感情,因为我人生中第一次学会走路,他没在身边,第一次说话,他没在身边,甚至是,我在玄真观生活的那七八年间,我见过他的次数都没有超过七八次,更遑论说话的时候。” 贾璟平澹的叙述着就好像不是自己的所经历的一切一般:“所以我对他并没什么感情,我说实话,其实那个时候他对于我来说,可有可无。” 白曦君看着澹然的诉说着这一切的贾璟,不知道为什么心中陡然刺痛了一下,贾璟继续道:“事情来事变得不对劲的时候,我应该才有八九岁的样子,太久了我忘了。” 贾璟低着头看着虎符,轻声道:“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原本那些熟悉的人开始变得陌生,原本熟悉的环境开始变得冷漠,只要我试图离开玄真观,等待我的都是各种阻碍和责难。” 贾璟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虎符的铭文:“我开始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原来我一直生活在一个别人刻意营造的世界之中,我悄悄的逃离了玄真观,但是我根本不知道等待我的是什么…………” 贾璟发了一会儿呆,随后轻轻的吸了一口气道:“清风偷听到了贾敬的主意,他为了不叫我离开玄真观,宁可挑断我的脚筋戳瞎我的眼睛。” 贾璟似乎是有些疑惑的样子道:“如果是真的亲生的子女的话,就算是再如何厌恶,也不会这样恶毒罢?”白曦君看着贾璟茫然疑惑的样子,心中陡然一痛。 在她的想象中,一个八九岁渴望家人关怀的孩子,短暂的人生当中没有朋友,没有熟人,没有亲人,一个人活到了八九岁,却陡然得知自己的“父亲”要废了自己………… 她没有办法想像这是一个什么样境遇………… 贾璟抿着嘴,过了许久才抬起头看着白曦君的双眼澹然的道:“我杀了他。” 白曦君心里咯噔一声,贾璟又低下头似是发呆似是回忆一般:“我亲自动的手,那是我第一次杀人,感觉很难过,我中途甚至有几次犹豫了,但是没有办法,我不得不这么做!” 贾璟抬起头看着白曦君,双眼微微湿润的道:“你们不经历,不会懂这种感受,我觉得连呼吸都是被压迫的!或许在睡觉的时候,都有一双眼睛站在床前冷冷的盯着我!我怕,我快怕死了!” 白曦君没有说话,贾璟自己也慢慢得平息了心情,他前世的时候看过一部电影《楚门的世界》,那个时候他就在怀疑,楚门为什么执意要离开导演为他可以营造的世界? 要知道外面的世界或许他会遇到各种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