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既然如此,那就让他们养父子斗一斗呗。
林跃是什么人,睚眦必报,十倍奉还的践行者,之前陈玉莲都快跪下求陈金水了,他还无动于衷,把学习班看得比村民的命还重要,既然德不配位,那就别在镇长的位子上赖着了。
……
又是三天后。
陈家村喜气洋洋,村民碰面都是笑脸相对,他问他吃了吗,他问他干啥去,第一个问题有两个答案,第二问题只有一个答案------领钱去。
村北陈金土家的老房子里,村民们从院子到门口排了一长串。
陈江河面前的桌子上放着算盘,算盘旁边是厚厚一沓钞票。
“都别着急,只要是参加劳动的,人人有份,谁干了多少活儿我都记着呢。”
陈大光手拿计件单,吆五喝六地在那维持秩序。
陈玉莲也在后面排队,看起来挺高兴的。
林跃坐在通往二楼的梯子上,手里拿着一个乒乓球,扔上去,接住,扔上去,又接住。
巧姑进来的时候看了他一眼,把洗好的苹果塞进陈大光的手里,引来一阵嘘声。
陈江河一脸坏笑地用手指点点他们。
“快,快发钱,看什么看,7块2。”陈大光点点桌子,提醒他做正事:“玉珠姐还在外面等着呢。”
陈江河偏头一看,门口探头探脑的女人可不就是骆玉珠吗?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江婶儿,来,这是你的,6块2,拿好。”
老太太接过有零有整的人民币,往手指上呸了口唾沫,站在桌子前面“一二三四”这么数,脸上的皱纹挤成一团,笑的比向日葵还灿烂。
陈大光说道:“江婶儿,你数钱可以,别挡大家的道啊。”
“哦。”老太太赶紧往旁边挪了挪。
后面轮到胡丽了,她把手心的汗在裤腿上抹了抹:“大光,多少?”
“6块……6块3毛5。”
胡丽拿着钱走到一边,想着一个人6块3毛5,加上陈平和陈洪,一家人怎么也能有个十六七块,四五天时间就挣来这么多钱,比那些在国营厂上班的人一点不差。
“玉莲姑,你是……6块8毛7。”陈大光又确认一遍纸上的金额:“没错,6块8毛7。”
陈江河从那一沓钱里拿出七张面值一元的纸钞:“给,7块。”
计数6块8毛7,他给7块,别人没说什么,胡丽不干了。
“鸡毛,凭什么多给她1毛3?”
本来她就对陈玉莲比她去的晚,比她挣得多不爽,现在陈江河还四舍五入搞了个整数,那心情能好?能甘心?
门口站的骆玉珠也皱皱眉,有些不满陈江河的行为。
“婶儿,零钱不够了,这么着吧,多给玉莲姑的钱算我的。”
“鸡毛,你诚心气我是吧?今天……”
胡丽话说到一半,就听后面人群躁动,回头一瞧,发现陈金水阴着脸走进院子,后面还跟着她的老公陈金柱。
镇长来了!
大家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陈大光想要把计件单藏起来,没想到陈金水一把给夺过去,打量几眼后又丢给他。
“叔,这事儿……是我的主意,是我想带领乡亲们……呵,赚点钱。”
陈江河站起来,硬着头皮顶上去。
大家都害怕陈金水,此时此刻怎么办,他只能敢作敢当,把罪名都揽到自己头上了。
“鸡毛啊鸡毛,你说你……你……唉……”
陈金水的表情很难看,计件单上巧姑的名字赫然在列,陈江河又是他的养子,事已至此能怎么办?
他“哼”了一声转身往外走。
这时坐在阶梯上的林跃把乒乓球一丢,对着陈金水的背影喊了声“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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