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不请自来。 十年前,父亲已经给我定下任务。 不过我也感到很奇怪。 十年前的今天,我十五岁。 这一年我在干嘛? 回想一下,十五岁,我初三毕业,那时候的我不仅仅在风水术上面有很高的造诣,其它道术也不在话下。 就是因为道术造诣高,当时各个门派邀请我参加各种典礼,以至于我初中的时候,基本很少在学校,大多数时间在外面和道教前辈参加活动。 父亲完全可以打电话叫我回来帮忙。 虽说当时的我因为道术了得,趾高气扬,但是有人需要帮忙,我会义不容辞出手相助,哪怕没有酬劳,我依旧愿意动手。为的不是钱,而是面子。 小小年纪就知道怎么“赚面子”,这也是导致我坐牢五年的原因。 既然这是父亲很早之前给我安排的任务,我肯定得完成它。 哪怕父亲没有对苟正说出誓言,按照我的做人做事风格,我依旧会帮长寿村渡过这次劫难。 一切的起因,都在十年前,四个年轻人出现“狂犬病”开始。 刚刚苟正跟我说过,之前他在山上碰到的“野人小华”也是这种状况,可自从见过一面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大胆猜测,小华应该没死。 要么在山上生活着,要么……跟他老婆孩子生活在某个地方。 山上过于复杂,没有把握我也不敢上山,怕是上山之后也会出现狂犬病的症状,所以我得朝小华的家人下手。 苟正得知我要找小华的家人,他一脸惆怅说道。 “当年小华失踪后,他家人早就分散了。小华还在村里之前,有个老父亲,不过好景不长,小华的老父亲得了糖尿病,没钱做手术了,死在家里好几天,最后还是我发现的。老父亲不在,小华的老婆离开了长寿村,说是出去外面打工,十年了,都没回过村里!” 看来这个小华身世还挺悲惨的。 不过他老婆是突破点。 两人同床共枕好几年,并且还生下了小孩…… 等会儿! 小孩? 我把目光放在面前的猪圈,环顾了一周,正想说出我心中的疑问。 苟正指着前方第五个猪圈说道。 “前面那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小孩,就是小华的儿子。都已经十二岁了,生活不能自理,不过他的情况是这些小孩之中最稳定的一个,但智商却停留在两岁。我们曾经请来医生看过,医生摇了摇头,表示无药可救。” 长寿村为什么会称为死人村。 现在我彻底明白了。 并不是有人突然死去,而是这些小孩慢性死亡,他们得了怪病,只能用铁链拴着,可是又不能杀死他们,只能用这种极端的方法拷住,避免这些得了狂犬病的小孩跑出来伤及无辜。 我来到第五个猪圈,看着里面被拴着的小孩。 数百个村民站在附近围观,其它小孩早已被激怒,企图扯断束缚咬人,唯独小华的儿子安静的坐在地上,手中拿着两个蚱蜢来回玩弄,脸上挂着天真的笑容,嘴里的口水止不住往下流。 的确,他这幅模样,看起来智商并不是很高。 十二岁的身体,两岁的脑子。 为了以防这些小孩跑出来,表面说是猪圈,实际上和牢房没有任何区别。 “把锁打开。”我开口说道。 “打开?为什么?使不得啊刘天师!你别看他现在这么安静,等会儿发起疯来比狗还恐怖。”苟正一脸焦灼。 “没事,我有分寸,让我进去跟他聊一下。”我笑道。 苟正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打开铁门。 我走进猪圈,小华的儿子抬头看了我一眼,并没有理会我,而是继续玩着手中的蚱蜢。 我打量着他,开口问了一句。 “你叫什么名字?” “阿巴巴巴……” 小华的儿子没回答我,如同哑巴叫了两声,脸上还挂着痴呆的笑容。 “刘天师,他叫苟良。”苟正说道。 得知小华儿子的名字后,我慢慢靠近他。 蹲下之时,苟良突然伸出手,吓得我往后退了一步,但他却没做错恶意动作,而是把其中一只蚱蜢递给我,示意让我跟他玩。 不过我并没有接受。 这压根就不是活的蚱蜢,脑袋都已经没了。 敢情苟良一直玩两只死去的蚱蜢。 “小良?” 我轻声呼唤苟良的名字。 他依旧是“阿巴巴巴”,说不出人话。 与其说苟良得了狂犬病,倒不如说他只是先天性的智障。 并没有像其它小孩那样狂暴咬人。 苟良眼睛一直盯着我腰间,我看了一眼,车钥匙有一半从裤兜里露出来。 苟良伸出手,慢慢的把车钥匙从我裤兜里扯出来。 他把车钥匙当玩具看待,起初按了两下,下一秒突然张开嘴巴要咬下去。 我立马把车钥匙从他手中抢走。 而我的这一举动,让苟良脸上痴呆的笑容消失。 刚刚他的双眼暗红色,有了怒意之后,暗红色的双眼变成血红色,双眼里面有鲜血在流动,似乎只有一层很薄的膜挡住双眼,至少戳破这一层膜,苟良眼中的鲜血便会流淌出来。 突然,苟良扑在我身上,直接把我摁在地面。 一时间,围观的村民吓得尖叫。 几个年轻人冲进来把苟良从我身上拉开,就算四个人分别扯住四肢,依旧拉不开苟良。 苟良张开嘴巴,露出两个锋利的獠牙。 这不是动物獠牙,而是僵尸獠牙。 看来,这些所谓的狂犬病言论得推翻了,从勾正的描述来看,我就知道这不是狂犬病,应该和僵尸有关系。 “帮忙!来多点人!” 勾正也加入拉扯之中,五个人拉不动,于是又来十个人,结果还是没能把苟良从我身上扯开。 哪怕苟良的口水喷得我全身都是,我依旧保持着镇定。 他想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