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真要论起来,那些人只怕不如徐璎,若叫他们登位,徐家的江山恐没几年就要易主。 “刘相怎么过来了?”徐璎招呼人赐座,对刘绪的到来感到意外,他不是一直想推宗室上位吗? 刘绪不坐,拄拐道:“陛下,诸王不可轻易离开封地,这是祖训,防止宗室生出异心,陛下召他们入幽州是引狼入室,后患无穷!” 别人跟她说这话,徐璎理解,但这些话从刘绪嘴里吐出来,她觉得有些怪异。 看到徐璎满脸不信任,刘绪赶紧正声说:“不论老臣与陛下曾经有过多少嫌隙,但老臣此言句句出自肺腑,请陛下三思。” 徐璎道:“我知晓相公之忧,但教导世子王孙之事亦不容忽视,今日能无视尊长,拳打相公,若不严罚,往后还不得翻了天?只处罚严厉,恐诸王不满,不如让他们自己前来。” “可以将带头闹事的遣返!”尤其是徐敛,带坏风气,不少人开始学他不做课业,迟到早退。 “如此一来,那不想在幽州为质的不也有样学样,借此回去?往后的闹事只多不少,不能从根源上解决问题!”徐璎拿刘绪之前骗她的话堵他。 刘绪一噎,无法反驳,他不能跟徐璎讲自己私下里选储君的事情。 徐璎道:“相公放心,有禁卫在,不会有什么事,再者,他们也呆不久,住上几日就回封地去了,不必多虑。” 眼看徐璎这边行不通,刘绪又去游说徐琅,故意夸大事实,费了一番口舌,徐琅虽有动摇,可最终还是摇头拒绝,用不信任的目光望着他,刘绪胸口堵住,憋闷难受。 刘绪又去找章余,章余理所当然的态度让他忍不住怀疑章余是否真的臣服于徐璎,他放重语气道:“你不觉得这里面的隐患很大吗?” “有陛下在,成不了气候,怕什么?” 章余假笑之余向他投来怪异的目光,其中掺杂不少警惕。 刘绪吐血,怎么敌我不分的! “刘相,多想无益,你就少操着心,安心养病吧。”反正也是白操心。 章余招招手,让人把刘绪抬走。 “我话还没讲完……” 四个身强力壮的男子把刘绪强行抬上徐璎所赐的步舆,刘绪张开臂膀,扭头回望章余。 章余拱手,“刘相慢走。” 在刘绪离开以后,徐璎想了想,改用密诏的形式,遮遮掩掩,虚虚实实,引起一部分人疑心,应该也能骗到其他没接到诏书的人带兵来幽州,又暗中召来禁卫统领,放松城门及萍水街的警戒。 她都这么贴心了,总该有人能冲进来杀掉她了吧。 徐璎拿起密诏,鼓起腮帮子吹了吹写好的字,让墨水干凝,确认一遍内容,无误以后认可地点点头,开始抄下一份密诏。 * 叶护延节带着余下士卒回北狄,沿途收编逃窜的旧部,暗中积蓄力量,将士卒安顿好,他悄悄潜去西戎,费尽工夫,终于博得西戎可汗信任,向他建议:“晋国旱情方过,又攻打了北狄,民生没有恢复,应当趁它虚弱,及时进攻,不然等它恢复过来,晋国就要朝西戎动手了。” 西戎可汗深思熟虑,颇为意动,这时传来消息:“可汗,晋国各地王侯不知何故离开封地,启程去往幽州,疑是幽州之内发生动乱。” 延节赶紧说:“可汗,这是大好良机啊,趁他们内乱,一举攻破!” 西戎可汗仍在犹豫之中,他抬头问:“确定真是离开封地?带了多少人马?” “这不是很清楚,不过我们安插在晋国的细作传来消息,似乎有王侯购买了大量的军械马匹,反心无疑。” 西戎可汗夹紧眉头,延节眼底闪过凶光,阴测测地在西戎可汗耳边道:“可汗,错过这个机会,等晋国安定下来,那时候再想攻入晋国腹地就艰难了。” 有延节在一旁怂恿,西戎可汗最终握着拳头作出决定:“出兵,攻打晋国。” 延节目的达成,嘴角微微勾起,满意地直起腰,往幽州的方向看去。 他对西戎可汗分析的话不假,晋国民生未复,经不起长时间的战争,且先让西戎耗一耗晋国,晋国兵力都调往西戎这边,拖住了人马,他们北狄就有机会直攻幽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