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报群英阁之试通过审查, 已获资格,明日后官驿有车前往幽州,巳时一刻准时出发, 你拿此书便可免费乘坐,过时不候。” 张可前接过那张薄薄的红纸,惊喜万分,连忙拱手道谢, 而背着囊囊鼓鼓包袱的官差已翻身策马而去, 雷厉风行。 “群英阁又是何物?”张母走近问道。 张可前拿到荟萃阁的应试资格已是激动不已, 这会儿再获得群英阁的应试资格就冷静了下来,跟母亲解释:“群英阁是用以招选监考杂役的,有薪俸,但是就不能参选荟萃阁了。” “那是群英阁好, 还是荟萃阁好?” 能参考荟萃阁之人定然都是出类拔萃的佼佼者,身负超世之才,不知为何他也会入选,张可前情绪落下,回答道:“自是荟萃阁, 可凭我之资,本不该入选的。” 张母抚掌道:“既然机会可贵, 二郎不妨一试,错过可就没有了。而且二郎你不是说那什么春秋闱考不上吗?这是冬闱的初场考试,想来题目会简单些, 说不定就考上了!” 本来犹豫要不要去群英阁的张可前胸口中了一箭,骤然醒悟。 是啊,群英阁年年都有机会,荟萃阁的参试名额却是可遇不可求, 不如放手一搏。 张可前郑重捏拳,“好,我便去荟萃阁试上一试。” 张家欢天喜地地收拾书籍衣物,装了满满一大箱,背在背上,张可前险些没有闪到腰。 三日后,前往幽州赴考的队伍出发,张可前坐在马车上,共乘的士子前来搭话:“你可知李解元没有被选上之事?” 张可前吃了一惊,摇头问:“为何?” 士子道:“据说陛下是想找沧海遗珠,将那些能在春闱稳拿名次的人都筛下去了。” 张可前大为不解,怎会有人花这么大力气只求蒙尘明珠,一时间,对皇帝充满好奇。 宝恒距离幽州不远,成为第一批赴考人员,冬闱有条不紊地进行,长安城内的刘绪怒而拍案:“谁给她拨了银?” 主事惶恐答道:“陛下未动国库,这用的银钱应是出于陛下私库。” “她怎会有这么大一笔钱?” 这样大的支出,没个几年是积攒不下来的,不知徐璎何时对皇位动的心思,真是小瞧了她。 刘绪感觉最近头开始疼起来,他伸手揉着额角,“如今她不在长安,无法约束,逼她退位,为让燕王殿下尽快登基,必要生出些意外来……” 话还没说完,刘绪已经失力栽倒。 “相公!”主事大惊失色,连忙上前搀扶,急说:“下官这就去请大夫。” 刘绪摇摇头,拉住他,“无妨,我的身体我明白,约莫是肝火过盛,身子虚了,没有大恙,不必多生事端。” 此时他不能倒下,他若倒下,恐怕朝中那些墙头草就要全部倒戈了。 * 先将报名群英阁的人员接到了幽州,开启选拔考试,都是一样的流程,笔试加面试,笔试主要考察识文断字能力,徐璎从往年科考卷里抽的题,从四书五经里选取章句默写。 群英阁只负责监考,徐璎没打算让他们做其他事,便没在心上,全权交给徐琅了。 这时风雪交加,群英阁考试开始,就在截止入场前,考棚前匆匆跑来一个紫衣少年,定眼看,他正是那日喝酒取乐未报上姓名之人,高升。 高升紧赶慢赶可总算抵达幽州,未曾想考棚周边的街道拥挤不堪,他的马车完全进不来,只好自己跳下车,大喘着气狂奔进来,终于赶上。 负责核对检查的人员都是幽州差役,经历过州县考试,有所经验,很快就检查完毕,放高升进考棚。 高升顺利进入考棚,坐在桌子前,惴惴不安地等待下发试卷。 等待间不由埋怨考试时间设得如此早,他都还没来得及抱上佛脚,只随便翻了两页就空手赤拳地前来应考,若是再落选,他爹肯定又是棍棒伺候。 很快,高升拿到卷子,当他看到熟悉的字句顿时两眼放光,呵出热气暖暖手,铺纸研墨,下笔如有神,唰唰几笔就填满卷纸。 群英阁考试仅有半天,高升交了卷子,从考棚出来,从来没有过的心旷神怡。 “冬闱,就这种程度?”高升不屑,亏他来前还紧张得不行,谁知竟考得如此简单。 头一回把空白的纸张填得满满当当,心里不由涌起无限自豪,高升自信满满,不拿个头筹简直说不过去,回到客栈便给他远在长安的爹写信:“父亲大人敬上,儿已赴冬闱,胜券在握,静候佳音。儿升叩禀。” 吹干了墨水,高升把信折好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