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惊涛城内空空荡荡,仿佛一座死城般寂静。阴冷的环境加上连日来的绵绵阴雨,让人从心底里泛起一股寒意。 一小队淮南士兵,小心翼翼的在街道上扫荡着。 如此恶劣的天气,让他们连生一堆火取暖,都成为了奢侈的想法。 为首的小队长抹了一把鼻涕,喋喋的诅咒着,这该死的鬼天气。 几个月来,连续的胜利,使得淮南士兵士气大振。然而进入惊涛城之后,却是出现了另一番景象。 面前的定海国士兵确实不堪一击,但是进城之后的扫荡,却是陷入了噩梦。 小队长看着瑟瑟发抖的士兵,只想着赶紧冲进一座宅子,好生火取暖埋锅造饭。 小队长挥了挥手,指着旁边的一栋房子,示意手下士兵进去看看。 士兵紧张的握紧了手中的长剑,小心翼翼的拉开了房子的大门。 刚刚打开大门,自房间内传出一声异响。伴随着异响,一块斗大的磨盘,自半空直冲而来。 磨盘被绳子悬挂在房梁上,只要拉开门便会砸过来。士兵还没等反应过来,便被磨盘砸中鼻梁。 他闷哼一声仰面栽倒,鲜血瞬间从鼻孔中飚出。两名士兵惊慌的走上前去,查看士兵的伤势。 虽然受伤并不严重,但是在这种冰冷的环境下,依旧不容小觑。 小队长立刻大怒,喊来另一名士兵,端着长枪冲入屋内。 进入房子里,便看到一名老者蜷缩在床上,惊恐的看着面前的士兵。 士兵心中的怒气,立刻便有了发泄的方向。他猛然向前冲了几步,准备一枪了结了老者的性命。 刚刚走出两步,脚下忽然踩到了几个浑圆的石子,一个不备仰面栽倒。 士兵的屁股重重的磕在地面上,疼的龇牙咧嘴。紧随其后的士兵目露凶光,拔刀向着老者砍了过去。 老者一声惊呼,将身上的被子丢了过来。士兵伸手一抓,准备将被子丢在一边。 就在这时,士兵脚下一空,似乎将地面踩塌了一样。忽然间士兵的嘴里,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原来地面上被挖了一个小坑,坑内立满了一根根尖锐的竹签。此刻士兵的一只脚,已经被竹签深深的刺穿了。 小队长刚刚进入屋子,便看到眼前让人崩溃的一幕。 他立刻掏出腰间的手弩,对着老者便是一箭射出。弩箭立刻射穿了老者的身体,将老者牢牢的钉在了床上。 短短不过三五分钟,便有三名士兵受伤,这让小队长心中无比苦闷。 如果在战场上正面搏斗,出现任何伤亡都能理解,甚至他也做好了自己牺牲的准备。 可是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只要运气不好,即便走进一栋房子这样简单的任务,也会出现重大的伤亡情况。 惊涛城作为东部第一大城,像这样的房子足有数万栋。天知道有多少房子里,布满了机关暗器。 就是用这些简单到随手可得的物品,制造出的简易机关,也让淮南士兵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这一小队士兵,只是整个进攻惊涛城的,淮南大军的一个缩影。 淮南三万攻城大军,似乎陷入了惊涛城动惮不得。每天看着惊人的伤亡数字,任何一个统帅都会崩溃。 此刻淮海站在巨大的作战地图前,看着自己各支部队,在惊涛城内缓慢的推进位置,一筹莫展中甚至有些绝望。 仅仅用了半天便突破城墙防线,可是在城内三天的时间里,淮南大军仅仅占领了,惊涛城四分之一的部分。 而且被淮南占据的城区,还都是些贫民窟,根本毫无实际意义。烦闷中淮海起身,走出了设在城头的帅帐。 远远眺望惊涛城东南角的定海国皇宫,此刻定海国皇宫,正笼罩在一层薄雾之中。 原本的金碧辉煌早已消失,只剩下朦朦胧胧的一片阴影。 淮海正在沉思之时,岐山带着鲍勃和幽梦,站到了淮海的身后。 淮海转身看了看岐山,沉声道:“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否则我这三万大军,肯定会陷在这惊涛城的。” 岐山的眼中,也是充满了郁闷。原本与淮海商议,淮南大军负责扫荡惊涛城,一旦冬天露面,便交由岐山三人处理。 岐山要保证将冬天击杀,以免留下后患。 然而此刻看着淮南大军,行动迟缓伤亡严重,岐山也重新评估了一下眼前的形势。 如果等到淮南大军攻陷惊涛城,那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 最可怕的是,如果旷日持久,那冬天恐怕也早已逃之夭夭了。 而惊涛城内岐山想要的物资,也会在这兵荒马乱之下,无法得到保全的。 岐山道:“只要我想要的东西能够到手就行,大公爵有何高见?” 淮海道:“惊涛城此刻对我来讲,已经成为了鸡肋。与其再这样耗下去,不如快刀斩乱麻,直接拿下皇宫便是。” 淮海一边说,一边用手向着远方指了指。 岐山皱了皱眉道:“大公爵的意思是,我们直接冲过去干掉冬天?如果冬天陈兵于皇宫之内,那我们进去恐怕也是一场恶仗啊。” 淮海道:“我打算调整一下部署,沿着惊涛城中央大路,派部队直插定海皇宫。打开皇宫大门后,直接冲进去。然后我们就进入皇宫,干掉冬天。至于惊涛城,对我而言已经没有攻取的必要了,直接放一把火烧掉就是了。” 淮海说的平淡无奇,可是将大陆一等一的大城市焚毁,这是多么残酷的决定啊。 岐山身后的幽梦,立刻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不过淮海和岐山,却是互相看了两眼,便立刻达成了一致意见。 定海国皇宫内一片肃杀之气,冬天静静的坐在龙椅之上,周围只剩下几个小太监,在紧张的收拾着杂乱的宫殿。 前线的战情向雪片般,飞到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