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仲卿静静的看着李云兴,心里也有几分忐忑,天知道这个小混账刚刚一副喊打喊杀的模样,还真有几分威吓力,至少连李云天都不敢触他的霉头,甚至不敢说出反驳的话。 他贸然插话,说不定会惹到他,到时削断的就不只是头上的发冠,只是如今情况对他极其不利,若是任由所有人将矛头指向他,他就算长了八张嘴也难以辩驳,所以在情急之下,只能跳出来。 幸好李云兴并没有揪着他主动站出来插话一事,反而挑挑眉看向他。 “柳大人这是做什么?看起来今日人人都有冤要申,就连柳大人也要本太子为你做主,柳大人心中有何冤屈,大可以直接说出来。” 柳仲卿意有所指的回头看了一眼戚元庆。 “回禀太子,我感觉今日多案并在一起,明明事事都与我无关,却又事事指向我,所以老臣不得已,亲自站出来自呈冤情,老臣心忧百姓,肯定做不出联合江湖人士火烧土豆这等事情,更不可能绑架老将军,既然陆沉说是收到我府上的密信,密信是王生所写,王生绝不是无缘无故写那封密信,他定是受人指使,想要将此罪嫁祸到我身上。” 戚元庆和戚鸣两人都被他的无耻行径吓了一跳,两人虽然知道这人就是一个只爱护权色的无耻小人,平日里不想与他深交,不然老是担心这人会回过头来对付他们,可偏偏他们都是朝中老臣,又都是李云天拉拢的势力,两人终归还是被硬拼到一处,也一起合作了许多事情,但他们相互之间还是看不上。 此时的戚元庆也明白了,柳大人才没有他口中的那样风光霁月,他甚至还十分卑鄙,他现在只想在他指认他的前一刻,说出他貌似被针对了,这样如果他真的只认对方,那对方就可以借着被针对的由此反过来将罪名安在他的身上。 此话一出,陆沉和戚鸣两人脸色都变了,陆沉还好,他本在这件事情上介入的就不多,只要澄清是收到密信才会去郊外别院,便已经说出他全部知道的事情,幸好他牵扯的不多,没有深陷其中。 至于密信到底是谁所写,与他就没有关系了,所以现在是一个看热闹的状态。但戚鸣同样是千年狐狸成的精,一眼便看透柳仲卿心中所想,他想要将自己推扯干净,那必然要推出去一只替罪羊,如今,唯一能担当这身份的便只有自己的儿子戚元庆,戚鸣当然不同意。 “柳仲卿,你可是当朝宰辅,王生的身家性命全握在你的手里,他是你府上的人,怎么可能那般随意听外人做事,而且他若是真的帮助别人陷害你,他又能得到什么好处?你说有人故意设计陷害你,可王生刚刚还在说此事,他的所为明显是在保你,你这番前言不搭后语,岂不是自相矛盾。” 为了儿子,戚鸣直接与柳仲卿撕破脸,不过两人之前也一直是维持表面上的平静而已,实则在心里谁都看不上谁,总想着要将对方解决掉,这不过是将他们心中所想放大而已。 李云天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突然发现自己阵营的两个人居然起了内斗,他有心想要将两人劝和,毕竟如今该是一致对外的时候,若是他们之间起了内斗,岂不是叫李云兴看笑话。 “两位大人莫要争论了,我看此事有颇多疑点,前前后后又涉及了这么多人,着实有些意外,不如我们先将此事推后审理,今日先这样算了。” 事发突然,他们毫无准备就过来了,这已是处于劣势,尤其是现在,柳仲卿和戚鸣两人又一副剑拔弩张的状态,这是绝对不行的,他想着等回去之后找几个幕僚,好好商议一下此事,最好能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李云兴怎么会给他回去商议的机会。 “二弟不是最喜欢看热闹。今日来的人这么多,正是有热闹可看,二弟怎么能随便打起退堂鼓。” 李云天听他用自己的话搪塞自己,气的差点咬到舌头,如果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当初他绝对不会凑齐这些人跑到这来看热闹,这热闹没看成,反而自己变成了热闹。 他来的时候有多得意洋洋,现在就有多面目狰狞,可他回头看向柳仲卿和戚鸣,这俩人带上陆沉是他的得力部署,是他费尽心机拉拢的对象,这三人行在他左右之时,他上去还能有几分不将李云兴看在眼里的傲慢。 可时过境迁,如今这三人一个在旁淡定吃瓜,另外两个眼看着已经互掐起来,他这头是彻底乱了套,连带着他这个贤王就成了光杆司令,剩下的官员都像鹌鹑一样垂着头,恨不得将头扎进地里。 李云天脸色难看的看向李云兴面,他一句拒绝的话也说不出来,讪笑着点了点头。 “的确,太子殿下记性真好,知道我爱看热闹,今日又带着各位官员们不请自来,太子心中欢喜,那我就多留些时刻,好好看看这里的热闹。” 李云兴笑了笑,这才对了嘛,既然你带人看戏戏看的不过瘾,那不如你亲自带人上来演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