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自古盛产鱼,鱼糕作为荆州的八大名肴其历史源远流长,相传为舜帝妃子女英所创,在荆楚一带广为流传。 江陵城作为荆州的核心城市,又有“鱼乡”之称,因而成为了各地商人云集之处,此刻在这热闹非凡的街道上,一个衣着华丽的男人正牵着一个头戴斗笠面纱的女孩儿慢悠悠的逛着街,引得众多路人侧目。 廉寄柔却因李云兴手掌传来的温度,而觉得浑身发热,心跳也不由加快,她偷瞄着走在前方的那个背影,眼里闪过一抹羞涩的神色。虽然对方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但是她可以感受到他的存在,还有自己胸口那种悸动的感觉。 她低声说:“公子,你能不能松开我……” “我若是松开了,媳妇跑了怎么办?谁赔我一个这么招人眼的媳妇?”李云兴调笑道。 果然,跟太子殿下比起来,她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啊!她羞红了脸颊,轻咬着嘴唇,小声嘀咕道:“谁要嫁给你呀?” 李云兴转过身来,挑眉问道:“难道你已经决定好另觅良人了?” 廉寄柔听后一惊,忙摇头道,“没,没有。” 李云兴露出满意的微笑,随后又抓着她的手。 周围人的眼神或是好奇,或是羡慕,甚至还有嫉妒,李云兴都将这视作对自己的崇拜,欣然接受。 这也是他第一次离开都城,江陵城与都城差别许多,他们没有都城那么多禁军守卫,整体的民风都要淳朴很多,尤其像现在这样人挤人的场景,还从未见识过呢,他倒是喜欢的紧,恨不得时间停止在这一秒才好。 廉寄柔被他拉着手,只能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旁,心中甜蜜又忐忑。 突然人群中爆发一声惊呼,突然人潮涌动起来了。 “听说鲁家当家的又去找城西那个小铁铺赌刀了!” “哎呦,这可是个大热闹,咱们且去瞧瞧。” 不少人脸上都露出兴奋之色,江陵城没有都城那么大,许多事情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传到全城人尽皆知。 要说这鲁家可是江陵城的第一世家,有传闻说是他们鲁班的后人,打铁技艺高超,尤其擅长冶炼刀器。据说一把铁斧重达千斤,劈石如削泥,无坚不摧,是鲁家赖以生存的根本。就连曾经官府也要找鲁家来定制兵刃盔甲,鲁家每年赚取的银钱,足够他们挥霍几辈子了,因此鲁家向来是在城中横着走。 后来官府为了控制武器产出,避免有人私铸兵器、屯兵自重等意外发生,便颁布了律令,如鲁家这类专门以铁器为主的世家,改为打造农用工具,如钉耙、犁、锄头等工具,同时严厉管束族中弟子,不准私造兵器。鲁家的人不敢违抗律法,也担心自己犯错误,于是纷纷遵照律令行事。 鲁家的当家鲁铁如是第四代弟子,民间都说富不过三代,到了鲁铁如的第四代,鲁家名气虽然大不如前,但是一把鲁家菜刀还是很值钱的,再加上他们祖先留下的铁匠和木工技术,足以让鲁家立足江陵城。 但这个格局被城西开了几年的小铁铺给打破了。 这小铁铺本身连名字都没有,铁匠是个八旬老汉,平时只是帮着修补一些器具。 年纪大、效率低、技术也平平,一个月也就赚个百文左右的铜板糊口。 可是最近这段时间,鲁家的日子忽然不好过了,原因是他们做出来的铁器越卖越少,最后居然卖不动了。 鲁家起初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还以为是灾情影响大家都不务农了,后来才知道,城西这个无名铁铺招了名颇有天赋的学徒。 说是学徒,技术比他师父还要高上几分。 打出来的菜刀那是又韧又利,锋利无比,砍柴割麦什么的,那绝对是一刀两断,连树枝草叶都不会伤害。 关键是价格还比鲁家的低了一半,有这么一号人物在,自然抢走了其他客人的注意力,也就没人肯光顾鲁家的生意了。 听闻这么一件趣事,李云兴与廉寄柔也跟着人流过去。 李云兴冥冥之中觉得,他与这个小铁铺之间应该有点缘分。 “哎!下赌注了!这是鲁家第二次找老头下战书吧,这次赌刀你们压谁赢?来我这下注,买定离手、童叟无欺哟!” 刚靠近铁铺,便听到一道洪亮的吆喝声。 李云兴抬眸看去,只见一位穿着灰褐色短褂,脚踩布鞋的中年男子坐在店铺的台阶上,地上铺了一张布,一边是鲁字一边是无名氏的空白。 周围站着七八个人,正凑在一块议论纷纷、指手画脚。 “鲁家赢定了,这都第二次了吧,还下什么赌注嘛?”一个青年撇了撇嘴,不屑的说道,“这小铁铺的东家真是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