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试着从“此事是朝轻岫所谋划”的角度来想一想。
然而朝轻岫现在根本不在总舵,想来就算她再如何运筹帷幄,总不能隔着千里之遥,凭空调走一位朝廷通判罢?
疑惑的燕大人送了消息后便告辞离开。其实处理完七皇子的事后,他也该返回江南,继续自己花鸟使的职责,只是清正宫中长老总觉得近来定康形势十分微妙,加上朝轻岫又迟迟未走,所以让燕雪客也多待一些日子。
等燕雪客走后,朝轻岫转回房间,她先在香炉中点了三根香,然后想了想,又点了三根。
点完香后,朝轻岫神色肃穆,姿态郑重地对着香炉深施一礼。
徐非曲一直站在门主身后不远,见朝轻岫拜完后,才问:“香是给韦通判的?”
朝轻岫漫不经心道:“是给韦通判,也是给那位益大人。大
家总算相识一场,?????魎???”辖?祝?N?絙?葶幹犂?[]?『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非曲,你觉得丞相会派什么人去截杀韦通判呢?”
对朝轻岫而言,朝廷想要将韦念安调离永宁府这个消息足以证明两件事,第一,孙侞近那边觉得王家老宅内的宝物落在了韦念安手上。第二,是郑贵人也对韦念安起了疑心,所以才没阻止这份毫无征兆的调命。
在两位重量级人物同时生出疑心的情况下,韦念安一旦离开自己经营多年的巢穴,势必难以全身而退,区别只是死在谁的手上。
依照郑贵人的想法,此刻说不定是在等韦念安的消息,如果后者愿意将东西交出,或者会出手捞她一把。
可惜“韦念安得到了王家老宅中宝物”这件事对韦念安本人来说,是一个完全不透明的情报。
按照常理而言,这位通判大人在被调永宁府后,所有要紧物品一定随身携带,以孙侞近等人的性格,多半会派高手中途截杀,希望能从韦念安的尸体上找到自己需要的东西。
徐非曲:“丞相麾下高手最多,派谁出马倒还不好说,不过这样一来,郑贵人那边只怕就不易得手。”
朝轻岫道:“郑贵人那边的确是个麻烦……我猜,既然丞相府已经有所准备,那么郑贵人或许也会将消息放出去一些,多引几家人来动手,到时候局势混乱,就更好浑水摸鱼。”
徐非曲低头暗思。
将水搅浑,的确能降低孙侞近那边得手的可能,却没法提高郑贵人成功的概率,所以她要怎样才能保证东西最终一定落在自己手里……
数个念头自心中闪过,徐非曲面上闪过一抹恍然,问:“门主觉得谁是郑贵人派去的暗桩?那位秦以笃秦大人?”
就像韦念安曾往陆月楼身边派过一个文博知一样,郑贵人未必没有做过同样的事情。
只要韦念安身边潜伏着郑贵人派去的高手,她在一片混乱中,拿到王家老宅中宝物的可能性就要大大增加。事后还可以放出假消息,让孙侞近那边的人觉得,东西是落在了其它势力的手中。
朝轻岫:“秦大人的存在太明显了,反而不怎么像,倒是有一位姓韦的老婆婆,据说很得韦通判信任。”
徐非曲:“可那位韦婆婆不是自小就在韦府中长大的么?”
朝轻岫微笑:“听说郑贵人年幼时,因为家道中落,曾长期寄居在韦府当中,定然也与那位韦婆婆相识。”
只有深得当事人信任的暗桩才是好暗桩,朝轻岫觉得,既然郑贵人默认了将韦念安调走,就定是相信派出的暗桩能够得手。
徐非曲也笑:“既然门主猜那位韦婆婆,属下就猜文公子好了。”
朝轻岫点头:“等消息传来,咱们再去验证谁说得准。猜错的人,不妨请大家一顿饭。”
徐非曲很干脆:“就依门主所言。”
朝轻岫眨了下眼,忽然道:“我记得应山长规矩严,素来不许学生参加赌局?”
徐非曲低眉敛目:“只是与门主意见稍有不合,打算坐等结果而已,如何算作赌局?”
路过时正好听到两人谈话内容的师思玄:“……”
近来天气正在变暖,但朝徐二人的对话还是让师思玄感觉背上生出一丝寒意。
她想,不以武功见长的人能坐稳问悲门主的位置,在其他方面的特长一定特别突出。譬如朝轻岫,师思玄觉得这位友人就算不会武功,也能在世上掀动风波。
此刻朝轻岫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开口询问:“对了,许久没听到齐如酌的消息了,他现在如何?”!
朝轻岫微笑:“韦大人在通判的位子上待了那么多年,劳苦功高,早该升迁。可惜在下现在身在定康,不能亲去道贺,只好请大总管代为致意。”
燕雪客:“……”
对方态度看起来没有半点意外之处,说出口的话更加毫无破绽。然而越是如此,燕雪客就越觉得情况不妙。
他在御前行走,碰巧瞧了一眼诏书,诏书上说是要给韦念安升职,可韦念安在永宁府待得好好的,朝廷怎么会毫无征兆地就将人换到旁的位置上?郑贵人又为何对此不发一言?
原本燕雪客已经打算好,只要是永宁府出事,无论有无证据,都可以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