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费钱。
因为巡逻人员数量增加,所以六扇门中捕头进来寻找燕雪客时,感受到的就是分舵内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严肃气氛。
捕头是唐驰光手下,与自拙帮之间一向井水不犯河水,没事不会跑来打搅,她此刻会出现在这里,自然是因为县衙那边出现了必须请燕雪客回去解决的大事。
守门的帮众没为难来人,捕头很快就被领到朝轻岫所在的院子中,她向燕雪客匆匆一拱手,急道:“燕大人,寿县令忽然派人攻击柯大人,县衙那边已经打起来了!”
话音落下,燕雪客的神色果然一肃,他的目光中既有忧虑,也有不解。
倘若视线能够说话,此刻来报信的捕快大约已经听到了燕雪客对寿延年智商的真切关怀——燕雪客不是没见过脑子不好使的人,却怎么也想不通寿延年突然发难的理由。
() 毕竟在税银失窃案件中,寿延年的责任其实很小,加上陆月楼的帮助,哪怕只是保持静默,也不会有太糟糕的下场。
不过燕雪客在接到信后没有立刻告辞走人,而是先看了一眼朝轻岫。
他实在是对朝轻岫很有信心,总觉得对方不止有将税银悄悄拿走的能力,也具备让寿延年做出不理智行为的能力。
朝轻岫注意道燕雪客凝重的目光,向他微微一笑,声音温和:“既然县衙出事,我就不多留燕大人了。”
燕雪客深深看了朝轻岫一眼,随后拱手:“既然如此,在下就先行告辞。”
四目相对间,燕雪客愈发觉得自己的想法没错,朝轻岫必然已经做出了某种安排,甚至已经成功了。
燕雪客回忆着唐驰光心中提到的信息,心中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柯向戎跟寿延年既然有可能联起手来把黑锅甩到朝轻岫头上,那么依照北臷使团、袁中阳跟黄为能几人的旧例看,这二位的结局只怕会十分不妙。
他等不及过来传讯的捕头,嘱咐了对方两句,直接运起轻功向县衙处飞掠。
燕雪客的速度已经不能算是不快,可惜等他到时,县衙那边的事态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柯向戎突然身故,跟着她的官兵军心溃散,若非有唐驰光坐镇,说不定早就开始各自溃逃。
原本井井有条的县衙内喊杀声络绎不绝,到处都是拿着刀枪的官兵,这些人本来都可以算是同僚,此刻各为其主,不断拼杀,就算有些官兵畏惧大夏律令,开始时有些束手束脚,不肯将刀刃对准同僚,此刻也早已经杀红了眼。
燕雪客一颗心越来越沉,抬手掷出数枚铜板,铜板上附了他的真气,部分铜板击中兵刃,直接将武器打飞,另外那些则打在官兵们的穴道上。
他尚且不知双方动手的缘故,也分不清在场中人究竟谁是谁的手下,只好先用这样的方式,制止眼前的斗争。
就在此时,燕雪客耳边响起一阵极快的风声,他回过头,恰好看到一道身影闪入人群,接着乒乒乓乓一阵乱响,刹那间,数十刀枪齐声落地。
那人的身影闪至哪里,哪里的官兵便直接躺倒,以燕雪客的武功与眼力,竟未能看清此人击倒官兵时用的是什么样的手法。
燕雪客注目片刻,恍然:“是你。”
李归弦身形一闪,无声无息落到燕雪客身前,向前一抱拳:“燕捕头。”
他言简意赅,并未对县衙中的情况做出太多解释,好在徐非曲很快跟着过来,给出了勉强能说得过去的借口。
徐非曲毫不犹豫道:“寿县令与柯大人指挥各自的人马打了起来,在下不愿县衙出现太大的伤亡,于是跟李少侠一起,留在旁边照应一二。”
燕雪客看了徐非曲两眼,觉得此人不愧是朝轻岫的下属,具备很强的概括能力,在汇报时能够省略掉所有旁人想要了解的重点。
无论是李归弦还是徐非曲,都不像是刚刚才到县衙的样子,至于李归弦为什么是现在才出手制止战斗,一定是因为该出局的目标已经出局,
燕雪客在心中轻轻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可能已经知道今日为什么会被晾在城门外头小半天,接着道:“那就多谢二位。想来今日若非有你们在,县衙必然不会是如今的情况。”
徐非曲欠一欠身,道:“不敢当。”
债多了不愁,八十万白银失窃的案子在前,本地县令带人跟权转运使火拼之事,也没到让燕雪客格外惊骇的地步,他站在在战斗中被拆了一半的县衙院子内,竟然微微一笑:“燕某明白了,既然姑娘是被朝帮主派来的,那么在下只用去谢朝帮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