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朝轻岫摇头:“并非姓氏。”又道,“我总觉得刻上姓氏的暗器,很容易出现在各种与自己无关的命案场景中,并成为栽赃陷害的重要伪装。” 许白水终于拿起青莲子,发现上面刻着“加班退散”四字。 朝轻岫一本正经道:“一个祝福,与少掌柜共勉。”又道,“其实也有刻了其它文字的,只是在下觉得这一枚更适合少掌柜。” 许白水:“……多谢。” 给予完祝福后,朝轻岫又慢悠悠道:“其实奉乡会出事,也怪我照拂不周。” 许白水看着朝轻岫,神色微微一动。 她从对方的话里感受到了一股令人不安的意味。 许白水当然很清楚,就像郜方府是自拙帮的地盘一样,奉乡城乃是白河帮的地盘。 两帮之间的关系绝不亲密,朝轻岫并没有理由去照拂奉乡城。 ——除非奉乡城也成了她的地盘。 天边的夕阳一点点浸入河水当中,将两人的影子拉得极长,河水红得越发像是血。 拾芳坞中没有点灯,外面的渔船仿佛落叶一样安静地躺卧在码头的怀抱里,远近的光线都慢慢黯淡下去,许白水的目光却似在微微发亮。 到了最后,许白水点了下头,一副甚是赞成的模样: “朝帮主说得很是有理。” 随着天色暗去, 拾芳坞内也点起了灯。 因为是码头的缘故, 此地的灯笼有许多都是竹片编成的,外表刷过油,上窄下宽,整体形状有些像是穿越前的炮弹,很是防风。 朝轻岫坐在许白水面前,袍袖如云,神色甚是温文。 许白水见到这一幕,居然莫名有种小时候面对老师临时抽检功课时的感觉。 朝轻岫当着她的面谈起奉乡城与白河帮,显然意有所指。许白水受命办事已久,并非刚出茅庐的愣头青,知道在这个时候,朝轻岫心中多半已经有了计划,只是准备说出口之前,给下属一些提提意见的机会,看看有谁与自己的想法接近,然后再斟酌着给出最终的态度。 既然说了要与对方结交,那么奉乡城之事,就是两人结交后的第一个题目。 许白水一面猜度,一面努力回忆脑海中有关白河帮的信息。 她听说过杜老二,此人算是白河帮的第二任帮主,御下甚是无方,赏罚也不够分明,经常因为莫名奇妙的原因斥责下属。 大约七八年前,杜老二曾经跟帮内的沙老三大吵过一架,险些当众动手。 沙老三的脾气也不好,单以武功论,其实与杜老二差不多,吃亏在当初众人结义时按照年龄排次序,所以算作妹子,所以在褚老大过世后,就没能坐上帮主的位置。 此事对沙老三而言,大约是一件憾事,所以在杜老二接掌帮派后,她就一直不大服气,相处越久,矛盾越深,最终到了难以调和的地步。 此番争执之后,沙老三就带着手下人马以开拓北边水路航线的理由远走,如今她明面上虽然还是白河帮的一员,实则已经算是分了家,不大干涉奉乡城之事。 沙老三之后就是曾老四,她的本事比前面两位略差一些,却也差不太多。至于老五老六,或许是因为实力比哥哥姐姐差上一层,平时杜老二有什么吩咐,大多不会去违拗,算得上忠心耿耿。 许白水慢慢道:“在下记得白河帮以前那位褚帮主,为人甚是慷慨豪迈,可惜早逝。至于继位的杜老二,听说也是个……直爽的性子。帮内老三去了北边,渐渐站稳脚跟。总舵这边,有老四、老五支持,也算不错。最后那个老六,虽然在外面管着分舵,平常也都依令行事,颇为靠谱。” 朝轻岫之前就在拾芳坞内准备了纸笔,听许白水说话时,就摊纸研墨,提笔依次写下六人称谓。 在朝轻岫写字的时候,许白水已经站起来,自觉去将旁边的灯盏移放到桌面上。 朝轻岫:“那白河帮的老三、老四、老五与老六之间的关系如何,少掌柜可还知晓?” 许白水直白道:“老三离开总舵前与老四关系不错,老五老六也颇亲近,他们四人之间并没听说有什么大矛盾。” 她说着说着,也觉得白河帮的情况很不对劲。 杜老二上位没多久,就跟老三起了冲突,如今沙老三带人跑路,总舵中的力量就降低了一大截,就算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考虑,他也不该对剩下的人太过苛责,反而需要想法子拉拢才对。 许白水一面思考,一面觉得传统帮派果然很讲江湖义气,能让杜老二如此折腾,换做不二斋,上头还没怎么做,下面的掌柜就已经开始心怀二意了。 当然要是自拙帮这边,情况恐怕得变成下属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