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出人意料的是,白羽阳司几乎想也没想的就接上了话头:“我知道你想做什么,所以我才更要去你那里。”
乌丸诸冥震惊睁开了眼睛,直直看了白羽阳司好一会儿。
白羽阳司紧握栏杆,沉声道:“我们已经铺了那么多的路,一切都应该做的够多了,诸冥,哪怕未来没有我们,零他们也不至于走不下去。”
白羽阳司竟然已经放弃了劝告乌丸诸冥回来,他不知道是怎么劝告自己接受的,但却第一时间决定了要和乌丸诸冥一起死去。
白羽阳司的眼睛一刻都没有从乌丸诸冥身上移开:“我无法忍受我接下来要走的路上没有你。”
乌丸诸冥看着白羽阳司的表情越来越复杂,他几乎是要忍不住去把锁链打开了:“你这个疯子。”
“我确实是,”见状,白羽阳司立刻继续道,“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我们去看烟花了,那个时候的烟花,是我从小到大见过的最美的一次,回去的路上我们说了各自的愿望,你还记得吗?我说除了世界和平外,我还想……”
“那是小孩子的戏言了,”乌丸诸冥忽然打断了他,“怎么能当真?”
世界和平这种话,听起来除了天真孩童也没几个回去说了。
“是真的,”白羽阳司斩钉截铁道,“我说我现在有了新的愿望……”
几十年前,两个少年拉着手走在深深浅浅的草丛里,述说着彼此的心愿,那个时候的白发少年回头看着身后新认识的人,笑道:“我有了个新的心愿,你刚才看烟花的时候都没有笑,可是我从来都没见过看烟花也不会笑的人,我将来一定要看到你在看烟花的时候笑,我想看到你笑。”
黑发少年愣了愣,不解道:“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你长得很好看啊,这样子的脸就应该多笑笑,而且你现在是我的朋友了,那我也希望你开开心心的,笑出来就是很开心了吧?”
可是后来因为种种原因,他们两个都没能再一起去看一次烟花。
乌丸诸冥后来也学会了各种各样的笑容,笑里藏刀的、皮笑肉不笑的、谁也挑不出来错的、阴阳怪气的……可就算是这些,他现在也笑不出来一点了。
乌丸诸冥伸出手:“阳司,你听我说……”
他的手伸到半路,又怕被白羽阳司抓住,硬是收了回去。
他们就这么隔着铁门,明明能看到彼此,却无论如何都触碰不到。
“阳司,我们走到这步,并不意味着我们输了,也不证明老师的理论是错的。”
只凭着那些一起长大的情谊,凭着对彼此的信任,这种合作方式古往今来已经有了无数个失败案例,全都是血淋淋的例子,别说一起长大,亲兄弟都有背后捅刀子的时候。
可偏偏神骨空雾那不切实际的想法就是赌赢了。
神骨空雾赢了,乌丸诸冥输了。
乌丸诸冥苦笑道:“是
我太幼稚,明明背负着这样的出身,竟然还妄想过能挣到一个好结局。()”
白羽阳司:不是!⑷()_[(()”
白羽阳司脸上的表情已经许多年没有像现在这么多变过了。
他妄想否认乌丸诸冥的想法,却有种无从着力的感觉。
白羽阳司从未像此刻这么恐惧过,他刚才甚至也想过,要么骗乌丸诸冥把门打开把人拉走,要么他进去陪着乌丸诸冥一起死,可乌丸诸冥哪个选项也不肯给他。
乌丸诸冥摇了摇头:“阳司,你听我说,你不能死。”
白羽阳司突然激动起来:“我有什么特殊的?!”
“你对我来说是特殊的啊,”乌丸诸冥看着白羽阳司,理所当然说出的话让白羽阳司也愣住了,“当然是最特殊的那个。”
整个空间似乎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他们两个现在都不太能听到其它声音了,乌丸诸冥似乎也没有了那死亡的威胁,他们就这么静静看着彼此。
“我是信任阵他们的,可是他们看起来,好像不太喜欢看到我们两个合作,这也就没办法了,”乌丸诸冥无奈的笑了笑,“所以这件事他们不会帮忙。”
“估计过了段时间后,那些人就只会记得我们反目成仇过,可能还会说我们是不死不休的死敌呢,因为我们让他们这么想了那么多年,对于那些人来说,处于敌对势力的我们还能合作是不可思议的,历史上绝对有过我们这样的先例,但估计也无一例外的因为那些后人不敢相信而被篡改了吧。要是万一能被在哪个记录上写下几笔,估计也都会是一些不堪入目的东西,我讨厌这种东西,你明白吗?”
白羽阳司当然明白,他的喉结动了动,可无论怎么酝酿,都无法答应下来。
似乎答应了这件事,乌丸诸冥的牵挂也就没有了。
白羽阳司抓着栏杆的手颤抖着,他低下了头,不甘道:“他们都说人心难测,世界上的背叛者那么多,可我做到了,我们做到了……为什么还是不行?”
没人能回答白羽阳司的话,感觉就像是无数人都在后面等着笑话他们不得善终的样子。
“……”乌丸诸冥没有说话,他看了白羽阳司好一会儿,便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