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一叙,不就好了?”
孰料,两人竟齐齐看向她。
王夫人下意识勾了下耳畔的碎发,不自在道:“难道母后和皇后就不想念江女医?反正妾身和闳儿许久不见,想念得紧呢。”
“……”
江陵月将将要走出宫门时,却被一行人拦了下来:“你们说什么?太后和皇后想要见我一面?”
她眨了眨眼,看起来十分意外。
“是,两位贵人正在长信宫请您一叙。”
江陵月眉梢抬起,扫过了每个人。
因为馆陶公主拦路打劫的后遗症,她现在对突然出现的邀请十分谨慎。
确认了邀请她的其中一人是卫子夫的长御后,她才随着一行人登上了马车。
“太后和皇后找我有什么事么?”走在路上时,她忍不住问。
“两位贵人甚是想念您,才会请您前去长信宫一叙。”
这话虽然是一句真话,可在江陵月听来,就像是托辞了——她自认为没和这两位大佛亲密到“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份上啊?
她又哪里知道,自己曾两度救下王太后的性命,多次在人前“显圣”。在后者的心中早就不同寻常。
宛若谋反伏法后,她更少相当于取代了宛若和义妁两人在太后的地位。
而卫子夫呢?
又因霍去病之故,早早把她当作一家人看待。
是而,江陵月坐在马车上还在忐忑的时候,另外几人却是满心的一片期待。
王太后甚至让膳房换上了崭新的点心。
马车辘辘,不多时,长信宫到了。
和她离开前相比,长信宫处处又显得生机勃发了许多。即使是长安萧条的秋日,偶尔有花木颓败,也无损其整体的蓊郁。
江陵月猜测着,也许和主人的心境变化有关。
再一走入主殿,不仅难闻刺鼻的硫磺味消失了,四处丝质的帷帘也从群青换成明丽的秋香色,上面绣着繁复工巧的花纹,精致可爱的流苏下垂,不时随风拂动。
光是看着,江陵月心情就好上几分。
她忍不住想——王太后日日住在这儿,心情也会好很多的吧?
心情好,身体自然就好了。
“陵月,快来坐。”
未闻其声,先闻其人。江陵月早早就听见王太后的召唤,中气十足。走近了再觑她脸色,果然比之前显得年轻数岁。
除此外,又有卫子夫和王夫人也含笑同她打招呼。想来是妃嫔给太后问安的环节刚过,太后遣散了旁人,特意留下她俩叙话。
江陵月乖乖挨个行礼后,方才坐下来。
王太后连“哎”了两声,指了指案上的小碟:“来尝尝这个,是哀家宫里的膳房做的,能不能比得上你亲手的水准?”
肉松小贝!
江陵月喜道:“多谢太后了。”
正巧她来之前为了脑子清醒特意没吃午饭,又和刘彻斗智斗勇一番,现在恰好有点儿饿了。
捻起一枚,咬一大口:“唔——”
卫子夫关切道:“怎么了?别是噎着了。”
“不是!”江陵月一口吞咽下去,腾出了嘴巴说话的空间:“是太好吃了,我自己做估计都没这么好吃。”
术业有专攻,这话果然是真的。
即使她手上掌握着甜点的配方,但在怎么把肉松磨得细碎鲜甜,怎么把奶油打得细腻柔软方面,还得看宫廷御厨的。
她不吝赞赏之词,王太后便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卫子夫和王夫人无声中相视一笑。看女医的兴致这么高昂,不像是装出来的,看来陛下多半没有欺负她了。
王太后也不再问了:“觉得好吃,你就多吃几块。”
汉朝虽没有“后宫不可干政”的铁律。但在刘彻眼皮子底下能做到,又是另一层难度。自己贸贸然地逼问江陵月御前奏对的内容,也许反而会害了她。
大不了,她换个消息渠道再打听。
若是江陵月能听见三人的心声,一定会捧腹不止——看看吧刘彻,你在你母亲和老婆那儿到底是个什么风评!
但她一无所知。
甚至对刘彻空降工厂话事人,也并不觉得委屈。
她从前在大学时,就对自己定位很清楚。她不适合做和人打交道太多的工作。带一百个学生已经是极限。再说了,工厂的利润也不归于她,而是归于国库。
那刘彻放自己“钱袋子”桑弘羊来管,又让霍光从旁监督就很合理。要是全由她一把抓,瓜田李下的,万一哪天被查出贪污腐败,可就百口莫辩了。
专业的事情有专业的人来做。她嘛,还是当自己的研究型人才就好了。
江陵月一直想得很清楚。
忽地有人前来通报:“太后,修成君入宫前来拜见您。”
王太后的面上飞快掠过一丝不快,旋即恢复了正常。而卫子夫和王夫人呢?则齐齐低下头,没说话。
江陵月捻肉松小贝的动作一顿,满脸的懵然。
修成君是……谁啊?
王太后同她解释道:“是我从前在宫外生下的女儿。算是平阳、隆虑她们几个的长姐。”
江陵月顿时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