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了思绪。
“淮南……刘陵试图用来暗害太后的毒,叫做乌/头/碱。它是一种神经性毒素,多存在于川乌、草乌、附子这几种植物之中。你们以后服药的时候,如果药方上看到有这两样药的话,可以把太医叫来问问是怎么回事。”
“还有一种常见的毒药是□□,它可以用银针试出来……”
“蛇毒……分辨有毒蛇和无毒蛇的方法是……”
“鸩毒是从一种鸟类身上……”
“蛊毒,其实就是毒虫……”
江陵月介绍了一些这个时代常见的毒药。当然,她没有讲得太详细,而是仔细介绍了它们的特性和防备方法。
刘据和刘闳听得兴味盎然,还提出了不少问题。不过幸好江陵月早做了准备,他们稀奇古怪的想法她大多能招架得住。
渐渐的,他们从一开始的既紧张又好奇,慢慢放松了下来。知道毒药是怎么回事,并且知道该怎么避开后,两个小孩子就没一开始那么害怕了。
“对了。”江陵月忽然想起来了什么,这是她一开始的“教案”上没有的内容:“还有一种特殊的毒,虽然一时半会儿吃下去没事,但对身体的损害很大。所以一般人们管它叫慢性毒药。”
“是什么?”
“丹毒。”
虽然老刘家的皇帝大多迷信,好像没几个丹药爱好者。但谁知道是不是因为史书没记载呢?江陵月觉得有必要早早给他们上一课,把“丹药有毒”的思想钢印牢牢烙上。
“丹毒就是丹药中的毒素,和我之前说的□□本质上是一种毒,都属于重金属。你们一定要记得,如果将来有人哄你们吃丹药,号称服用了能长生不老的,统统都是骗子,千万不要上他们的当!”
“闳知道啦!”
“据谨记女医的教诲。”
顺利讲解完之后,江陵月一手一个把白嫩的小孩拢过来,狠狠地摩挲着他俩柔软的头发:“我说的这些你们都记住了吗?是不是没有之前那么害怕了?”
“是的!”刘闳答。
“那以后还好好吃饭么?”
“吃的吃的。”刘闳一边说一边咂了咂嘴。就好像肉松小贝的余香还残留在他嘴里一样。
“不过,女医,你除了给我和太子阿兄讲,能不能也给祖母讲一讲啊?闳怕她也害怕。还有父皇、阿母和皇后他们……”
听了这话,江陵月用指尖碰了碰刘闳白皙柔嫩的小脸,对上他乌溜溜的眸子,心底酸软成一片。
“若是女医能将这些知识散播天下就好了。”刘据却思索着,一句一顿道:“若是那样的话,大汉就会少许多意外中毒而死的人。”
哎,不愧是太子,这个格局简直了。
江陵月只觉得,她临时的两个学生都不是一般人,从两人说的话就可见一斑。
不过,把知识散播天下?
听到这个提议的江陵月心念倏然一动。自从刘彻答应她外官的事情后,她就盘算起了自己去哪儿最合适。刘据的话却给她开辟了一条崭新的思路。
一直以来,她都拘囿于宫廷中。虽然治了几个疑难杂症,也发明了轮椅和牙具,但对整个大汉的改变都可有可无。
可若是她去当老师呢?
就可以教出许许多多的学生,让他们行医天下,提高整个大汉的医学水平了。
嗯,诊疗值也可以更多。
“多谢太子殿下的提议,若是有机会,我会和陛下商量的。”江陵月的话没有说得太满。毕竟,刘彻同意不同意还是两说。
再说,她教学生收弟子的话,是和五经博士们一个待遇呢?还是单独建一个医学专门学校呢?如果建了学校的话,是纯私立性质呢,还是挂靠在官方的哪个部门下呢?
这些都值得深思熟虑。
不过刘据得了江陵月的保证就很开心了。假装严肃的紧绷小脸顿时笑开了来。
经过她的安抚后,之后的一两天,果然没有再听说过刘据和刘闳不好好吃饭的消息。与此同时传来的是,肉松小贝成了他们餐后甜点的必备选项,且隐隐有再度走红宫中的趋势。
卫子夫和王夫人各自向她道谢了一番不提。
三日后,一行人回到了长安。
江陵月这一次没能像出征那回一样,站在刘彻的身边,群臣瞩目之处,沉浸式体验大军回城时的热闹。
她猜测,大约是因为刘彻看到她就想到黑暗森林那些毁三观的东西,对她还心有戚戚吧。
不过,这安排正合江陵月的意。
她才不乐意出风头呢。
这一次,江陵月再度和霍光结伴而来。他俩遥遥站在城墙上的一隅,混入嘈切的人群中,眺望着喧嚣的长安城欢迎着远道而来的战士们。
其中最出挑的那位,自然就是最大功臣霍去病了。他走到哪里,哪里就陷入近乎狂热的欢呼中。即使是后世的流量明星演唱会,也比不得这男女老少都参与进去的热闹感。
策勋太庙好威仪,朱鹭青阳几度吹。
风云色傍衣冠动,日月光从掌上移。*
喧嚣人群中,霍去病风尘仆仆而归,依旧是最锋锐挺拔的那个。江陵月凝视着那道轻捷的身影:“不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