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 25 章 嘶,陈阿娇,恐怖如斯。……(1 / 2)

过了一会儿, 春陀披着浓浓的夜色前来通报:“陛下,霍将军和江女医到了。”

他的身后,是一男一女。

男子身姿颀长英挺, 通身萦绕着锋锐之气,凛凛如宝剑出鞘般。女子亦是清丽婉然、盈盈动人……却眼眶微红、鬓发散乱。

刘彻一看就乐了:“女医这是回来的时候,坐在马车上睡着了?”

一眼被说中的江陵月羞愤欲死, 耳垂烧得通红不已:“御前失仪, 还请陛下恕罪。”

“还真是……”

刘彻不仅不恼怒,还十分稀奇地打量了江陵月一番。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没睡醒,就觐见他的人呢。

难道仙人都是这般潇洒不羁?

江陵月一点也不知道, 刘彻的仙人滤镜帮她躲过了一劫。但是被戳破的羞耻感还是让她脸烧得通红。

可是, 没办法啊。

真的太累了!

春夏之交, 天热热地一晒, 人本来就容易困。她今天又跑了好多地方,从未央宫被掠到长门宫、随霍去病去了军营。到了晚上, 兜兜转转又回了长门宫。

被太阳晒了一整天,能不困么?

江陵月也不好意思怪霍去病不叫醒她。要责怪, 也只能责怪自己这个体质。

唉。

好在刘彻很快转移了话题:“堂邑大长公主刚刚才离开未央宫, 你们没碰上, 真是可惜。”

霍去病无声地冷笑了一下。

江陵月却愣了。

刘彻这语气,怎么听都不像是可惜吧。倒像是遗憾没能看成热闹似的。自然, 看的是……她身边这位,和馆陶公主对峙上的热闹了。

她默默打了个寒战。

作为一个和平主义者,江陵月觉得其实还是没碰上更好。

刘彻说这话本就是调节气氛, 旋即他就正色道:“去病,你和女医去军营,做了些什么?”

“去看了看伤兵们坐轮椅的情况。女医她还提出了几个建议, 我听了觉得极好。”

“哦?什么建议,能让去病觉得极好?”

刘彻饶有兴味地望向江陵月,而后者已经愣怔在原地,困意全无——原来霍去病的“提上一提”,是当着她的面的意思么?

江陵月一直避免直接参与政事。她根基未稳,也没有完全摸清楚西汉的情况,不敢胡乱下水。

刘彻又是疑心病重的皇帝,要是惹得他怀疑就不好了。

所以江陵月有了想法,也只是希望霍去病能代自己提,避免直接和刘彻对上。

虽然知道霍去病这么做是为她好,但是……

救命啊!

她还没做好御前奏对的心理准备!

但江陵月再怎么踌躇,也不敢就这么晾着刘彻。她只好把对霍去病说的提议复述了一遍,十分地……磕磕巴巴。

刘彻还时而不时地提问:

“怎么才能让他们甘心买那贵的轮椅呢?”

“何为会员?”

“一天只限量开放十席,这又是为何?”

江陵月不仅要献策,还要绞尽脑汁,用这时候人听懂的话搞名词解释,说得愈发磕磕绊绊了。

但这完全阻止不了刘彻的兴致。

听到军工厂的部分,他就拊掌道:“妙啊,有这一策,何愁仓廪不丰?”

越说到后面割韭菜的部分,刘彻的龙目就越亮。不仅如此,他还催促着春陀记录下江陵月的话,不漏过每一个字。

“明日内朝,朕要让桑侍中过目。”

刘彻拿着春陀抄写好的丝绢,上面还墨迹淋漓着。他上下一扫,愈发满意:“女医……这一回又立下了大功啊。如此大功,朕再不赏是不行了。说吧,你想要什么奖赏?”

逆料此话一出,未央宫中骤然出现一声极轻的笑。

出声笑的人,是霍去病。

反倒是另一个受赏的人,满脸的无奈和郁闷。

刘彻的眉头微微皱起,有些不解。还没开口发问,就听见自家爱将朗声道:“陛下,一时隆宠过重对女医非是好事。臣请陛下先把赏赐收着,待来日女医再立功时一起折算,陛下觉得如何?”

“女医以为呢?”

江陵月垂头:“我听骠骑将军的。”

“那就这样吧!”

一点插曲,影响不了刘彻的好心情。他又捧着丝绢端详了一会儿,才搁到了岸上。

桑弘羊对他提过“盐铁官营”的构想,内朝也有人提过对商人课税。但他们对长安城扎根的贵族,却没什么太好的办法。

江陵月的这一策,不正好能补足么?

“大善!”

征漠北的军费,如今已然是有望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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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江陵月和霍去病一前一后,由春陀送着走出了未央宫。

“多谢。”

她望着霍去病的背影,轻声道。

霍去病顿了下步子,走到了江陵月的身边:“何必谢我?女医不责怪我就好了。”

“怎么会呢?”

江陵月笑道:“我不是那种不识好歹之人。”

霍去病说得没错。刘彻几日之内,既封一千石官秩比肩太中大夫,又破例给她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