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的小动物,这样自己可以有个伴儿,便没有那么孤独了。但她那时是自顾不暇,每日里为生活奔忙,委实没有多少时间和精力花在它们身上。思虑再三,黄娟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只尽量抽空去流浪犬之家去喂养那些被遗弃的毛孩子以做慰藉。
换了是养个孩子,那就更要慎重!她必须要让尤小惠想清楚这后果,别养下来后悔了,或是又转念想嫁人了,觉得那孩子就是累赘,那对孩子是多大的伤害啊!
“我想得很清楚,阿娘!”尤小惠神情格外认真地道:“我天生性子好强,在家里也自在惯了,最不能受委屈,和贤良淑德是沾不上边的。而且看不得夫婿沾花惹草,不是因为嫉妒,是觉着这不公平!他如果做初一,那我也必也要做十五的!”
“大户人家,有谁能容下我这样的?而且,高门贵第的也没什么好的!”尤小惠自嘲地笑了笑:“大姐姐嫁到贾家那算高嫁,旁人都说那是一桩极好的婚事,大姐姐从此锦绣荣华!只是,大姐姐面上光鲜,背地里受的辛酸委屈,咱们不都看得明明白白的,她还因此被贾家牵累了。如果没有阿娘帮衬,现在就在苦熬日子了。我想着,如今尤家日子也好过了,何必要去勉强自己拿终身去赌!”
“招赘我也不想了,官媒能找的上门女婿都是不成器的,我可不愿意屈就!想到要和这样的男人过一辈子,就厌憎得紧。男人遇到不中意的妻子,尽可以纳妾寻欢,可偏偏女子却受尽了约束,哪怕我立女户也是一样的。我也不敢肆意妄为,让尤家的名声受损,阿娘辛苦创下的基业,可不能败在我身上!”—‘暗香’做的就是女子的生意,女东家声名狼藉,客户们都会因此厌弃避嫌的!
“这个孩子我想留下来!”尤小惠咬一咬牙:“我一辈子都会瞒着柳湘莲的,但愿是个儿子,那就省事多了。如果是个女儿......”
黄娟轻叹了一声,她也宁愿尤小惠这一胎是个儿子。在这个时代里,女孩子生活得太艰难了!
“你姥姥家住在衡阳下面的一座小城,离京城很远,那里生活安逸,周围环山伴水,民风也淳朴。等过了年,你就和阿娘动身走吧,阿娘会安排好的。”
尤家热热闹闹地过了新年。大尤氏来拜年的时候,黄娟悄悄地把这事告诉了她,还说出了自己的安排。
大尤氏很受震撼,自己这个妹妹可真是胆大妄为啊,传出去可怎么得了?
但她心中却对尤小惠很生出几分佩服,敢作敢为,活得不憋屈,不像自己,回想起来,半生过得似乎都很不值!
心中惆怅了片刻,大尤氏很快就收拾好了心情,满口应承了下来。自己一家人能在贾家倾覆之后,过得富裕平安,那不是因为黄娟的仁义和庇护么,她心中感激,一直想着回报一二的。
年后没几日,尤家就收到了来自湖南的一封急信,是舅老爷寄来的,说太太的老母亲病倒了,看着挺严重的。老太太心心念念要见一见自己最疼爱的女儿和外孙女,他们担心这是老太太最后的心愿了,为了不让老母亲抱憾离去,因此要妹妹立刻带着外甥女儿回娘家探望!
黄娟见着这信,当即急得不行,当着众人的面就哭了一场,大家连忙劝慰。黄娟抹干眼泪之后,立刻唤来了尤小惠,吩咐她去安排航船、车马、下人,收拾行李土仪等,她们娘俩要用最快的速度出发去见你外祖母。你姐姐尤灵静已经嫁人,且也不在京城,那就不用去通知她了。
紧接着,黄娟又命人去请来了大尤氏。说她和尤小惠此次回去,路途遥远,路上花费的时间不说了,还要在老太太膝下伺候,为之寻医问药。或许,还要料理丧事,一时半会之间,是回不来京城的。在她们不在京城的期间,尤家,特别是‘暗香’生意就要劳烦大尤氏看着了。不过,她安慰大尤氏,那也不用担心,家里的生意都上了正规,循例办理就可以了,不用多劳神。她把秀草留下,这几年‘暗香’都是秀草辅助着尤小惠管着的,很有经验,凡事都熟悉,必会料理得妥妥当当的!实在有决定不了的,就传信给她。
大尤氏答应了下来,第二日,便搬去了尤家。黄娟召来家中和产业里的管事,郑重把印章、账本交付给大尤氏和秀草,又认真告诫了众人一番。
又过了两天,黄娟便带着尤小惠和几位心腹下人,名正言顺地离开了京城。大尤氏和秀草与她们依依惜别,嘱咐了许多话。等到她们的客船的帆影消失在天际,了解内情的两人对望了一眼,心中祈祷黄娟和尤小惠能得偿所愿,顺利归来。
几个月后,黄娟从衡阳寄来家信,说老太太见到女儿和外孙女,精神变好了些。她与老太太分离多年,不忍离开病着的母亲,便暂且留下来。尤小惠也要跟着她为老太太尽孝道。她们因此一时不得回来,嘱咐大尤氏和秀草好生打理着家业......
黄娟和尤小惠这一去,便是一年多。等到她们回到京城时,两人都神采飞扬。身后的下人手里还抱着一个小婴孩,是个漂亮精神的小男孩。
黄娟告诉神情惊愕的尤家上下,那孩子是她在衡阳去寺庙祈福上香时捡到的弃婴,主持大师知道尤小惠孤身未婚,又立了女户,无意婚姻,说那孩子福泽深厚,与尤家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