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心寒。
只听见柳湘莲冷声道:“这门亲事可做不得,宝玉你可不要乱点鸳鸯谱!”
贾宝玉见柳湘莲神色不对,也觉惊讶:“柳兄,你为何如此不愿,那尤家姐妹人才很出众的,比起我家里的的姐妹那也是毫不逊色啊!”
“宁国府,除了门口两个石头狮子外,只怕连猫儿狗儿都是不干净的!”柳湘莲此话一出,贾宝玉面红耳赤,却也没有出言反驳,贾珍父子的淫靡荒唐,他心中也是明白的,自然没脸为他们辩解。
尤氏姐妹也立刻羞愤变色,柳湘莲说得不假。她们虽然觉得自己时无端被牵连了名声,但这层亲戚关系也是切实存在的,大尤氏也对她们不薄,那就不能抱怨什么了,既然得到了好处,那不好的地方也要接受不是么?
但尤小惠心中还是不甘的,她思索着如何才让柳湘莲了解到尤家和贾家那是不一样的,尤家可是清白人家!
“我听说尤家与宁国府走动不多,尤家姑娘更是很少去呢,去了也只在珍大嫂子面前,柳兄这可是多虑了。”贾宝玉怜香惜玉,倒是不忍见尤氏姐妹被这样看待,开口为之辩解,也是给宁国府挽尊。
“尤家难道就好了么?”柳湘莲闻言却嗤笑了一声:“尤家太太得到了朝廷的封赏,但我听冯紫英说,他家的管事和内务府的人熟悉。听说原先尤家没起来的时候,尤家大姑娘与在内务府世代供奉的张家就订了婚约。后来,张家老爷太太都去了,张家哥儿年少还不能撑起家业,家里就此落魄下来了。尤家发达后,就看不上张家哥儿了,尤家太太仗着贾家的势力和手中的钱财,买通了京城里的□□恶人,逼着张家哥儿写下了退亲书。这样背信弃义,嫌贫爱富的行径,可见尤家的德行如何了!”
“尤家太太,在前夫去后,就琵琶别抱,带着两个女儿改嫁了,还让女儿改姓,摇身一变,就当起了官太太和官家小姐来。她们母女,只怕早就把前夫、父亲都忘记了!烈士贞妇,才让人敬仰!这家的女子都虚荣无情,哪里是能明媒正娶,宜家宜室的?”
“尤家的‘暗香’在京城里有了名气,那虽是正经生意,但尤家母女,为了这营生,抛头露面的,不顾忌男女大防,浑然没有大家小姐的样子!”柳湘莲嫌弃地道,他眼中理想的大家闺秀,应该是娇养在内宅里,知书达理,庭院深深,贤淑优雅的窈窕淑女。
......
“一派胡言,堂堂男儿,竟然效长舌妇所为,实在可笑!”随着一声清脆的叱责声,贾宝玉和柳湘莲眼前一花,只见一位明艳的少女从假山后走了出来,脸上带着怒色,瞪着她们喝问,还有一位娇美女子紧紧跟在后面。
背后议论人被苦主抓了包,贾宝玉尴尬不已,小声地告诉柳湘莲这两人的身份。柳湘莲也觉着有些心虚,刚才自己那样说话好像是有些刻薄了。
尤小惠看着英俊的柳湘莲,心中却沉了下去,失望不已。她忽然发现,柳湘莲是什么样的人,自己其实并不了解,她迷恋上的其实只是一个幻相,那英俊的外表,与众不同的气质,这深深地吸引了她,然后,她再加上了自己的想象,柳湘莲就这么成了她心中最好的儿郎!
在尤小惠有限的认识中,柳湘莲那是胜过了一切的男儿,贾珍之流就不别说了,那是天壤之别!和他相比,自己未来的姐夫徐秀才的形貌气质顿时也显得普通了很多。连贾家的被人夸赞不已的贵公子贾宝玉,尤小惠都觉得太过阴柔,脂粉气浓重,哪里能及得上柳湘莲的男儿气概?
谁知,那些光彩,那些不凡,其实都是自己强加在他身上的。褪去了光环的柳湘莲,也不过是凡夫俗子!
尤小惠的脑子清醒了过来,她挑起眉毛,冷冷地看着这两个男人。
“柳公子觉着我母亲改嫁了,就是伤风败俗,不是好女人了?可是汉朝武帝的母亲王太后,前朝刘娥刘皇后,可都是再嫁的女子,不都是母仪天下,万人敬仰的?柳公子也看不上她们,觉着这些女子不配做皇后、太后,葬在皇陵中,您不如写几篇文章大骂她们一顿可好?”
“你也是大家公子出身,怎么却听信小厮下人的言语,无端坏人名声?张家那门婚事,是我亲生父亲给姐姐定下的娃娃亲,但那原是看着张家老爷口碑不错,家中人口简单,想着那张华受父母亲教诲,日后品格也不会差,图的是姐姐嫁到张家不会受委屈。谁知,人算不如天算,张家老爷、太太先后去世,张华无人管束,眠花宿柳,赌钱玩乐,全不成器,把家中家业败了大半。他着紧要娶我姐姐,也是为了贪我姐姐的嫁妆,还妄图窥觊我尤家的家业,半点没有诚心!”
“我母亲可没有背信弃义,她说两人年纪还小,只要张华去谋个差事,或者肯到书院专心读书,看到他上进之意,再谈论婚事。这要求难道不该么,哪家男人不要撑门顶户,养家糊口?”
“可张华全没努力去做,欺负尤家没有子嗣,一心想着仗着这婚事吞没我尤家的财产。他吃喝嫖赌,欠下了赌债、花帐将近三千两银子,被人追债,怕被打死,竟然让债主来找我母亲要钱还债。我母亲对这样的东西是再不报希望了,看在与张家以前的交情上,答应帮他还债,救他一命,条件就是张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