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的学子不计其数。他对薛蟠和薛虬心中有了判断,对薛霖和薛淞道,他估计下次院试,薛虬有很大可能能得中,日后的前途不限于此。
但薛蟠,基础和天分都比不上薛虬,他不敢保证。但是,薛蟠的进步还是比较明显的,院试并不需要太多的天赋,只要肯下苦功,以薛家能的条件和资源,假以时日,还是有希望的。但再往上,怕就艰难了。
薛霖听了,却并不沮丧,反而有几分窃喜。他对薛蟠本没有太大的期望,能太平地把家业传承下去就可以了,能中秀才那不更是锦上添花了么
于是,他不但没责怪薛蟠,还和颜悦色地赞许了他一番,鼓励他不要泄气,也不要和薛虬比较,先生对你还是看好的,这科举之路么,本就不是一帆风顺的。你看先生自己就错过了几场乡试呢,人哪,也得看运气不是么
薛蟠倒是个心大的,薛虬比自己功课好,得先生看重,他也不如何放在心上,先生对他也不敷衍啊,叔叔更是与他亲近。他记得小时候叔父给他讲故事,编画书的场景。后来叔父去京城做官了,他们离得远了,但祖父在世时,给他看过叔父写来的家信,每一封上都会嘱咐几句,要祖父和父亲好好养育自己和妹妹。叔父对他们兄妹很好,他怎么会嫉妒自己小堂弟呢
“没事的,父亲。”薛蟠大大咧咧地道“我比不上虬弟不是正常的么,您读书也没叔叔好嘛日后咱家虬弟做官,我做生意,不正好么哪能人人都中进士,先生都说了,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呢。”
“”薛霖被儿子的话憋住了,哭笑不得,再想一想,似乎还挺有道理的,他松了口气,心中舒展开了。这个儿子虽然不算很能干出息,也有些憨直,但这样也未尝不好,家族或许能因此更加和睦呢。
薛瑾萱这几日有些心事重重,一向稳重认真的,在上课时偶尔都会走神恍惚。宋先生都注意到了,问了两回,薛瑾萱都摇头没有回答。薛舒辰也隐约觉得堂姐有心思,悄悄地对方氏说了。
方氏于情于理都要关怀一下,薛瑾萱是个懂事大气的姑娘,和她们母女都相处得好,方氏还挺喜欢她的,常暗自感叹王秀云竟然能养出这样一个出众的女儿来。
“婶娘,”薛瑾萱见方氏询问,沉默了半晌,低声道“日后能不能让宋先生在您这边教课,我每日里过来这边”
“哦,这是为了什么”方氏惊疑地问道,她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莫非王秀云对宋先生有什么不满意
“不是的,宋先生很好”薛瑾萱连忙道,她低头犹豫着,终于忍着羞恼,把原因说了出来。
起先,王子胜的太太常常上门来看望王秀云,陪着小姑子说话解闷。后来,就是王熙凤和王仁兄妹两人自己过来给姑妈请安。王秀云对娘家人与她亲近也很欢迎,热情欢迎。
宋先生一般是在上午给薛瑾萱和薛舒辰上课,王熙凤说自己喜欢新鲜,也想跟着一起学一学。王秀云想着自己哥哥是被王家贬到金陵城的,未必能有力量给女儿宴请女先生,她们王家原也不在意这个。于是,王秀云便和宋先生商议了,要让王熙凤也跟着旁听,给她加些月钱便是。
宋先生也无可不可的,王熙凤便跟着两人一起学了一段时日。但很快,宋先生便觉得王熙凤心不在此,本来连字也不识的,对那些礼仪诗书什么的更没兴趣了,倒是讲解算账管家时,王熙凤是津津有味,学得颇为专心。
王熙凤在薛家附学,王仁每日里便来接送妹妹,端的是个好哥哥的样子。只是,他每常来接王熙凤时,都会对着薛瑾萱嘘寒问暖的,说他们是极亲近的关系,该当亲香一些。可惜蟠哥儿在那边府里上课,碰不上面,那萱妹妹在也是一样的
话是没错,但薛瑾萱却很快觉着有些不对了,正常的表兄妹即使是关系好的,也没有那么亲近的。祖父在世时,薛家和王子胜一家走得并不很近,祖父对她那个舅舅态度淡淡的,父亲也是如此,母亲似乎有些心虚,并不敢抱怨。舅舅来家中吊唁时,叔叔简直把他当做路人一般,态度冷淡的完全不像亲戚。
当时,薛瑾萱就暗暗地把这一幕记在心中,知道其中必有蹊跷,叔叔招呼旁人,无论身份高低可是很有礼仪的。只是,父母不提,她也不便询问,长辈们的纠结,原也不该她们来管。
但舅舅和叔叔两人之中,她认定了必是舅舅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才让叔叔另眼相待。叔叔的经历成就让她敬仰崇拜,旁人谈论起来,对叔叔也是赞叹有加的。薛瑾萱比较早熟,她心中明白,薛家能有今天的繁盛,那是和叔叔分不开的而她与后,还会仰仗叔叔甚多
相形之下,舅舅是什么样的人品,又是什么样的境遇,她心中也是明白的。两者差别巨大。
表哥王仁更是品貌猥琐,不学无术,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纨绔,薛瑾萱对他并无亲情,更无好感。见他忽然对自己殷勤亲热得超越了平常亲戚的界限,心中既厌憎,又生出警惕。
“男女七岁就要避嫌了,这是男女大防。”薛瑾萱想起宋先生感叹说起的例子,高门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