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说是破落户,难道委屈你们了么”
“其实,你心里也知道这情形尴尬,你拿来作为依仗的,无非是叔叔王子腾没有自己的亲生儿子,日后要你兼祧两家。”薛淞微微笑着,直击王仁的虚处“但王子腾如此精明,知道你是什么样的货色,如何能把王家的势力交付给你你的作用只是为王家传宗接代,延续子嗣,他宁可从小培养孙子,也不会在你身上白费无用功的。再说了,就你这样的人品。王子腾心中自然会衡量的,若是一朝得意,怕便会猖狂无情,那定然会影响到他亲生女儿的利益。”
“所以,他就这样养着你吧。他正当年富力强,和你耗得起。再说了,他求医问药,烧香拜佛的,或许上天护佑,赐予他一个麟儿呢,也未可知。那时,”薛淞嗤笑道“王仁,那时你就是个弃子,嘚瑟什么”
王仁和王熙凤闻言,如遭重击,脸色灰白,薛淞厌弃地看了两人一眼。这对兄妹年岁虽然不大,但心地刻毒,不值得同情,他这样做,可不是欺负孩子。
薛淞再加上一把火,给薛蟠彻底剖析清楚“蟠儿,就算王仁如愿成了王子腾的继承人,那他也承担不起王家的势力。咱们薛家是皇商,做的是生意,只要遵守朝廷律法,谨慎殷勤,肯吃苦耐劳,凭借着这几代人积累下的人脉和渠道,不求烈火烹油,鲜花着锦那样的富贵,也能安享着收益,生活富足了。”
“但王家是武勋,论权势,自然要比皇商显赫。只是,武勋的势力,可不是与生俱来的,也不是稳定不变的。军中最讲实力,武勋之家,若是后代没有人撑得起来,必定是个人走茶凉的结局,就不知道王仁少爷你有没有这样的本事了王子腾生活不算奢靡,在军中笼络人手上,是非常舍得花钱的,王家的财力大半耗费于此。反正他的女儿已经带着丰厚的嫁妆出嫁,他心中也没什么牵挂,可以专心自己的事业了。哦,这样的追求和心性,你这样的纨绔是没法理解的。所以,王子腾注定了是看不上你的”
“蟠儿,现在你明白了吧,不必与小人计较,有份,狗狂吠乱叫,人总不能和他对骂,赶他出去便是”薛淞说着,也不浪费口舌,便命小厮把王仁撵出了大门。
“凤姑娘,”薛淞又转向王熙凤,轻笑了一声“凤姑娘为何而来,咱们也是心中有数的。既然所求之事已经无望,那也不必委屈了自己。来这里读书,凤姑娘是不感兴趣的,何苦受这个罪呢”
王熙凤又羞又恨,带着平儿狼狈地就要离开。一转身,见跟着薛舒辰匆匆而来的方氏、宋先生都带着失望和惋惜的眼神看着自己,薛瑾萱也冷淡地远离着自己,众人对她的态度很是厌弃。王熙凤心中虽虚,但脸上是丝毫不显,只是冷哼一声,怏怏离去。
王仁回家自然是向父母哭诉了薛淞撵了他们走,如何无礼 ,如何声色俱厉,把薛淞那些话添油加醋地学舌出来。王子胜夫妻气得七窍生烟,薛淞若是出现在他们面前,恨不得撕了他方才解恨。太可恶了
第二天一早,王子胜夫妻两人就带着王仁去薛家讨个公道。王熙凤坚决不去,一来她还不能像王仁那样没脸没皮的,怕丢脸;二来,她直觉父母必会无功而返,他们那一套只有那蠢姑母会被哄骗,那薛家二爷那样凌厉,哪里会吃亏。再说了,她细细想了想那薛家二爷说的话,好像也是有道理的。就算那薛瑾萱被算计了,对她王熙凤有多少好处呢
王太太坐在王秀云身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诉着,王秀云心中却晦涩难言。昨天,王仁被赶走后,她就知道了消息。还没等到她去询问,薛霖,薛蟠和薛瑾萱就一起到来,把王仁的恶行告诉她,几人的态度都坚决而统一,齐齐表明了他们对王仁和王家的厌憎
薛霖还严肃地警告她,要记着自己薛家主母的身份,若是王家人上门,她必须要回绝他们的妄念。女儿的终身和名声,若是毁在她的手中,他绝饶不了她,儿女也会对她怀恨的他可是当真的,到时不要怪他不念夫妻情分
王家心术不正,处心积虑,薛瑾萱若是被他们算计了名声,也不只是她一个人的事情,薛舒辰也会受到牵连,那薛淞是断然不会善罢甘休的更进一步,薛家宗族的女孩子们也会牵连在内,阖宗族的人都饶不了他们薛家可不是以前那富而不贵的皇商了,高门的规矩必得守起来。到时,他宁可让女儿出家,也不会让王子胜这卑鄙小人得逞
这一席话可彻底震慑了王秀云,她整个人都懵了。本来,她还觉着王仁只不过是想和女儿亲近,献殷勤只是想讨好,哥哥纵然有想联姻的心思,丈夫不答应也就是了,为何要这样的反应
但见着薛淞前所未有的专横严厉,薛瑾萱看着自己的眼神失望而疏离,就连平日里她最疼爱的薛蟠也愤慨地大骂着王仁和王子胜。
王秀云应该去斥责薛蟠对舅舅不敬,应该和丈夫薛霖辩解的,但不知为何,她忽然心中发虚了,她如果这样了,岂不是会众叛亲离,让丈夫、子女排斥、厌弃还有薛淞,这个小叔子可不是好惹的人,他珍爱子女,若果真牵累到了薛舒辰,他定然会不顾情面,闹个天翻地覆的,惊动了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