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斯年出行,向来都是轻车简从,一个行李箱,一个背包,足够了,而郑殊出门,那就是大大小小一堆的行李,身边没几个助理保镖跟着,根本拿不过来。 不过这回他俩度假,其实也不需带什么东西,别墅里什么有。 所以只要整理郑殊惯用的就可以了。 俞斯年正在衣帽间琢磨的时候,手机震动了,他看着来电有些意外,竟然是谢晟风。 “什么事?”他接听道。 “我刚得到一个消息,你可能会感兴趣,说不定还能给我解个惑。”谢晟风吊儿郎当的传过来。 “什么消息?” “三天前,谢章的老婆带人气势汹汹地去了俞家,我本来以为她们是为了私生女分到的那份家产气不过去闹的,但结果不是。” 俞斯年正想讽刺一句不感兴趣的时候,谢晟风又压低声音说:“其实是两份家产。” 俞斯年一顿,“两份?” “对,这些年谢振海手里有些什么东西,我的两位伯父和伯母不说了如指掌,也大体心中有数。” 俞斯年心说这也包括你吧。 “啊,当然,我也觊觎着。”谢晟风大大方方地承认道,“两天前谢振海已经飞往M国治病去了,所以有些事情就更容易调查,我发现这份家产是私下里通过谢章给的。” “理由呢?” 谢晟风说:“这就是我奇怪的地方了,这私生女之前谢家根本不承认,一是为了王家脸面,二也是孙辈多了不值钱,所以才名不正言不顺地养在俞家。谢章平时也不疼爱,所以她在娱乐园混得不上不下,但现在一拿就拿了两份,就诡异了。” 俞斯年淡淡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财产究竟在谁的手里?” “俞新海。” 俞斯年顿时怔了怔。 谢晟风继续道:“更怪异的是,谢章给了俞新海之后,如今又在逼他吐出来。” 听到这里,俞斯年大概有了一个猜测,以他对这两人的了解,这结果不会令他愉快。 衣帽间的中央有一个玻璃首饰台,里面放着各种领带,领带夹,手表,袖扣之类的首饰。玻璃台上还放着一个很大 的礼品包装盒,丝绒材质,艺术花体的金色lve上绣着漂亮的玫瑰,有一只纯洁可爱的小鹿偷偷地探出了头,用湿漉漉的眼睛瞧着外面,嘴里还叼了一朵玫瑰。 整个包装用红色的绸丝带系着,在最上面打了复杂巨大的蝴蝶结,有些过于精致。 俞斯年猜测可能又是郑殊在哪个品牌上买的一套限量版的衣服,搁在这里,可能是要带去度假的时候穿。 他的手指漫无目的地描绘着金色lve的纹路,面无表情地说:“你有没有调查过俞家的负债情况?” “啧,厉害啊,俞董,这你都能想到?”谢晟风轻笑了一声。 “卖什么关子?” “别着急嘛,我当然是调查过了才来找你。半年前俞新海父子被人忽悠着在南海投资开发,什么都没搞出来,合伙人还卷钱跑了,赔的血本无归,欠了银行一屁股债。” 俞斯年缓缓地吐出一口气,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不禁被气笑了,“这个人总是刷新我对无耻的定义。” “看来俞董已经明白了怎么回事。”谢晟风在那头笑着。 俞斯年淡淡讽刺道:“看来你也不是来找我解惑,而是看我笑话的。” “哈哈!”谢晟风再也忍不住大笑起来,“谁让你给摊上了这种倒霉亲戚?” 俞斯年冷笑一声,心说这亲戚里还包括了你。 他不理睬他的奚落,问道:“还有别的消息吗?难道谢章的夫人就这么算了?” “死了”二十几年的人,又突然出现来分家产,这谁能忍?连人影都没见到,谢章和谢振海就做贼心虚一样被骗走了财产,哪怕俞新海事后吐出来,可这口气难道就这么咽了,不想弄清当年的来龙去脉? “那肯定不会,我瞧着二伯母虽然没动静,但齐家却难说。” 俞斯年眯了眯眼睛,“齐家……”他的手拂过丝绸系着的蝴蝶结。 “对,你可能不知道,那天去俞家的人当中,还有博勤集团的董事长夫人和她的儿子,呃,关系嘛跟二伯母是亲姐妹。博勤集团是做医疗器械的,和各大医院都有合作关系,调查一下二十五年前那场‘医疗事故’应该不难。” “恐怕不止。”俞斯年道。 br/t;“当然,以我二伯母的性格,要是知道当年的母子没有死,她一定会想办法把人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