齿白的青年,那被水汽蒸得湿润清亮的眼睛,忽然问道:“你洗澡了?” 他闻到了沐浴露的香味,是自己惯用的。 “是啊,我坐了半天的车,脚酸背痛的,就想上床睡觉,正好你回来了,一起呀。” 睡觉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两个字,然而此时此刻,俞斯年忽然意识到今晚开始他俩得睡同一张床,盖同一条被子,然后身体不可避免地靠在一起,肌肤相贴,连呼吸都会纠缠在一起…… 俞斯年的心跳顿时加快,加速了血液流动,让他觉得有点燥热,很想扯一扯衣领。 “你也累了吧,快去洗澡。” 郑殊似乎没察觉男人的异样,拉着人的手就往里面走去,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 俞斯年:“……” 他的脚步突然变得很沉重,很想调转脚跟去书房,跟那些永远处理不完的工作死磕一晚上。 这间卧室,他住了四年,明明一切照旧,再熟悉不过,可不知为何,此刻就因为房间里多了一个人,让他觉得陌生起来。 特别是那张深色的大床,被子和床单如往常那样平铺得一丝不苟,枕头也规规整整地摆放着,还没有睡过人的痕迹,但让俞斯年感到紧张。 只要一想到他跟郑殊睡在一起,就变得难以直视。 “斯年哥,你穿这件睡衣吧。” 俞斯年下意识地回头,只见郑殊拎出一套深色的衣服,看清之后,他的瞳孔骤然一缩,喉咙顿时发紧。 那是被郑殊偷摸着带上船的一件,后者又搂又抱,还穿过。 见俞斯年死死地盯着他,饶是地壳般的厚脸皮郑殊也有些顶不住,眼睛飘忽了一下,有些羞赧地低声道:“我亲手洗过了,你放心穿,不脏的。” t; 这一联想,让俞斯年整个人都不好了,眼前不可避免地浮现那晚青年欲遮不遮的肌肤,白得晃眼。 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定了定心神,将那些旖旎的画面驱逐出脑海,再睁开时,就看见郑殊身上毛茸茸的熊猫款。 幸好这小子今晚还算乖,没乱来,否则…… “你穿吗?”郑殊又问了一遍。 俞斯年没说话,接过睡衣就走进浴室。 郑殊看着他的背影,翘了翘嘴角,接着抬起手指勾了两下自己的脸颊,烫烫的,心说一定很红,想想还怪不好意思的。 花洒开到最大,将男人整个人笼罩在里面,可依旧能听到外头吹风机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风机停了,但青年显然没有离开镜柜,因为又响起了电动牙刷的嗡嗡声。 等咕噜咕噜漱口之后,郑殊对着镜子露出一口整齐白牙,满意地拿舌头舔了一遍,心说要是亲起来一定很带劲。 他一边哼着调子不知道跑哪儿的歌,一边打理自己的头发,刚洗完吹干刘海都是飞扬而飘逸,摸起来顺滑无比,接着给这张帅气可爱的脸抹上水和霜,简直完美。 最后,他回头望向浴室。 俞斯年是个保守的人,哪怕是设在卧室里,独属于他一个人的区域,洗浴也是分开的,之间还设了不透明的门,郑殊只能通过光线看到里面的人影轮廓。 平时就穿着严谨端庄的西装,将全身的肌肉线条给包裹起来,除了被那禁欲的气息扑了一脸,郑殊只能通过俞斯年的腰线和宽肩窥视一丁半点的身材,没想到这个时候,居然也难以看到全貌。 他有点想把睡衣偷出来的冲动。 这样想着,他把手放在门把上,轻轻一转,只发出了细微的锁动响声。 咦,竟然锁起来了! 郑殊愣了愣,心说这也要锁吗?怎么跟防色狼似的。 接着,里头传来一声疑惑,“阿殊?” 明明水流声很大,完全能够掩盖这点响动,但俞斯年却发现了,郑殊心里纳闷,但转眼一想,他脸上露出一丝坏笑。 除非……在他透过门上的光影观察俞斯年的时候,后者也一直在盯 着他。 “阿殊?” 见郑殊没反应,俞斯年又喊了一声,顺便关了龙头。 “哦,没什么,我就是想说我弄完了,准备上床去,斯年哥你呢?”郑殊提高了音量问。 细小的水流从胸前滑落,俞斯年肌肉紧绷,微微鼓涨,他盯着那门好一会儿才道:“我再洗一会儿,你先睡吧。” “哦,那你快一点,没有你,我睡不着。” 有些人说谎不打草稿,感情过去二十多年,这位都是夜不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