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殊的手在满橱柜的衣服上轻轻滑过,无视一本正经的西装白衬衫,他的目光落在占据大半个衣帽间的各种搭配上,只见朋克金属系,后工业颓废流,花花浪荡风,机车紧身搭,彩条链条破洞……什么元素都有,就是没有正常人的穿搭,哪怕上面的标签都是国籍知名设计师的l,都影响不了辣眼睛。 “唉……我穿啥啊?”郑殊在衣帽间已经蹲很久了,满眼惆怅,选择无能。 秦伯敲了敲门,走进来说:“少爷,录音笔中的音频已经处理好了,连同相关调查和证据一起发给了相关人士,相信很快都会来联系您。” “嗯。”郑殊目光纠结,视线挣扎在最后一个橱柜上,跟隔壁革履的西装来回对比,最终在犄角旮旯的地方拎出一套学院休闲风。 虽然看起来跟个学生似的,但好歹乖巧顺眼。 “秦伯。” “少爷。” “回头把这屋子重新整理一下,那一片的叛逆我都不要了。”他伸出手臂,一挥一大片。 秦伯闻言立刻答应下来,笑得一脸欣慰,连一口不太规整的牙都露出来,“好的,回头我让工作室将最新的设计图册发过来,少爷看看?” “好。” 郑殊换好衣服,凑到洗漱台前认认真真地刷好牙齿,又仔仔细细地洗了一把脸,涂好护肤品,最后对着镜子抓了两下刘海,露出一个堪称完美的笑容。 只见镜子里的青年唇红齿白,眉清目秀,早没了第一次穿书照镜子时候那种颓废,这是他用一个星期的按时睡觉,健康饮食换来的。 当然头上五颜六色的毛发也早已染回了黑色,又剪了一个青春朝气的发型,面对越来越像上辈子的自己,郑殊忍不住在自己的脸颊上轻轻弹了两下,只觉得手感光滑富有弹性,清清爽爽的,瞧着就让人喜欢。 他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准备提早出发。 * 从首都飞往S市的飞机按时抵达。 方杰拖着两人的行李箱,跟着旁边身高腿长的老板,试探着问:“俞董,我们是直接回家,还是……去公司?” “你有安排?” 方杰露出一张苦瓜脸,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很有觉悟地摇头,“没有,听您的安排。” 俞斯年睨了他一眼,“那就回公司。” 就算再怎么英俊潇洒,气度非凡,只要露出资本主义的嘴脸,那也是面目可憎的。 方杰在心里吐槽了一声,又敢怒不敢言地暗暗叹了口气,照常用奖金来麻痹自己,想必为了美好的将来,女朋友会原谅他的吧? 可悲打工人不配有周末,也不配有烛光晚餐,只有无情的笔记本,冰冷的文件陪他度过漫长而寂寞的夜。 脚步突然沉重得令人想哭,他看着前方到达大厅的出口,心里想着如何跟女朋友交代,忽然感觉手里的行李箱被身旁给接了过去。 方杰一懵,“俞董?” “行了,回去陪女朋友吧,这周辛苦了。”俞斯年看着前方,似笑非笑道。 他毕竟还没有丧心病狂到这个程度,这两天连夜赶方案赶飞机,周末已经被砍掉了,总不能连晚上的时间都要征用,那也太没人性。 幸福来得太突然,以至于方杰有种受宠若惊的不真实感,傻傻地问:“可公司里积压了很多文件,我要是走了,您来得及吗?很多内容我还没帮您整理过。” 有些人大概被压榨久了,已经忘了周末休息是最基本的权利,之前腹诽资本家冷血无情,可现在后者稍微做个人,就不适应了,甚至犯贱地替老板着想。 俞斯年显然也没想到助理会这么实诚,诧异道:“说的也是,那就跟我回公司。” 方杰瞬间想给自己一巴掌,你说这究竟是什么老妈子心理,于是可怜兮兮道:“俞董……” “斯年哥,这边!” 忽然,出口外传来一个清脆响亮的声音,两人一同扭头,只见围在出口接机的人群中,一名清纯大学生正欢快地朝他们招手,笑容灿烂,露出一口洁白的牙,跟个小太阳似的,把周围的人群衬得黯淡无光,特别醒目。 “那是……郑先生?”方杰不确定道,“我没看错吧?” 俞斯年惊讶望着来人,被这与平日完全不同的画风给愣住了,但还是肯定道:“是他。” 方杰惊叹,“简直是判若两人啊,俞董,我现在确信郑先生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 此刻的郑殊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改头换面,从新做人,这一身行头,哪儿看得出原来标新立异的非主流? 俞斯年看着青年努力招手的模样,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