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音乐会的排练仍在继续,山根紫音又一次被堂本一挥单独点名叫到台上进行演奏,得益于颜开之前的指导,山根紫音终于对于如何驾驭“史特拉第瓦里”有了心得,虽然还不能让堂本一挥明显满意,但出的错误明显变少,让堂本一挥皱着的脸舒缓了不少。
如果是这样样子的话,再磨练磨练,就能赶上三天后的音乐会了。
堂本一挥心中欣喜,不由夸奖了山根紫音一句。
虽然骂学生是他一贯的教学手法,但是山根紫音表现出色,他也不能吝惜夸奖,不然搞不好会适得其反,把山根紫音骂垮掉。
见到老师罕见地夸奖自己,被骂了一个多星期的山根紫音激动得要哭了,她务必感激地看向台下观众席上的颜开,正是因为颜开的指导,她才能有现在的进步。
颜开微笑着给予回应,这让坐在颜开不远位置的秋庭怜子不由侧目。
这人居然也会平白无故对人好?
秋庭怜子心中打鼓。
而就在这时,音乐大厅的门突然被推开,一名艳光四射的职装女性当先进入,身后一队警员鱼贯而入,让正在监督弟子山根紫音演奏的堂本一挥蹙起了眉。
这里是他的音乐厅,这么多警察不请自来,这无疑是对他这个主人的冒犯。
但是来人身份非同一般,堂本一挥也不敢像面对普通警察一般直接驱赶,他只能沉声道:“药师寺参事官,关于爆炸案的事情,我已经回应过你了,后天就音乐会,请不要再来打扰我们的排练了!”
药师寺凉子从容地看着堂本一挥,面对这位东瀛古典音乐界的大拿,一点不虚,淡淡道:“我来是告诉堂本先生您一个非常不幸的消息,继连城岳彦、水口洋介和志田治之后,您的另外一名弟子曾根久男,已经于不久前逝世,是在滑翔机飞行中坠落,然后溺水身亡的。”
“什么?连曾根也……”
堂本一挥先是一惊,然后立刻恢复了神态:“谢谢药师寺参事官送来这个消息,”
药师寺凉子露出玩味的笑容:“我记得曾根久男是您创办的音乐学院的第一批学员,毕业之后也一直跟随在您身边从事音乐方面的工作,你们相识的时间超过十年,现在他死了,您似乎一点也不伤心?”
堂本一挥强硬道:“于现在的我而言,音乐会的事情已经占据了我全部的精力,我实在是没有时间去为一个不成器的弟子哀伤,也就更加没有时间应付你们……好吧,我就直说吧,现在,所有的一切都要为三天后的音乐会绕道,我这么说,药师寺参事官应该明白了吧?所以,还是请你出去吧,最好以后都不要再来了!”
如此无情的话让同为堂本一挥的弟子的山根紫音心中巨寒,但是却又不敢露出任何不满的情绪。
对堂本音乐学院的学生来说,堂本一挥就是他们的天,堂本一挥决定着他们的未来,只消堂本一挥一句话,整个东瀛古典音乐界将完全没有他们的位置,对于堂本一挥的恐惧早已经渗入到他们的DNA里,所以哪怕堂本一挥说了这么无情的话,山根紫音也不敢有任何不满。
“那我在这里就先预祝堂本先生音乐会一切顺利了。”
面对堂本一挥的逐客令,药师寺凉子面带笑容,只是这个笑容在身旁的一众警员看来却是如此危险。
你完了,你居然敢得罪“驱魔娘娘”,你完蛋了!
一众警员全体默哀道。
他们知道眼前这位堂本先生是大音乐家,有着强大的人脉,但是他们更加知道他们参事官心有多黑,手段有多脏,得罪了药师寺参事官,只能说堂本先生以后的日子难了。
被堂本一挥下了逐客令,药师寺凉子却没有立刻离开,还是在观众席上扫了扫,略过埋头看书的颜开,将视线对准了秋庭怜子。
药师寺凉子走到秋庭怜子身前道:“这不是秋庭怜子小姐么,正好你也在这,那就不用我多跑一趟了。”
秋庭怜子默默抬头,面对居高临下的药师寺凉子,她淡淡道:“药师寺参事官,如果你是向我询问昨天投毒案的事情,我只能说,我已经将所有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你了,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你这样无休止的询问,会害我失去状态的。而且,发生案件后,不去积极寻找犯人,反而一味逮着我这个受害者不断询问,这难道不是对我这个受害者的二次加害么?警视厅就是这么办案的么?难怪破案率这么低!”
两个女王式的人物撞在一起,说话都是如此充满火药味。
一旁的颜开嘴角抽动了一下。
虽然这一年来警视厅的破案率有了显着的上升,但是十几年来积累下的无能形象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扭转的,哪怕是现在,依旧有很多东京民众将警视厅当做只能靠高中生破案的无能警察组织。
对于秋庭怜子带刺的话,药师寺凉子心中冷笑,心道,你也就现在嚣张了。
她淡淡道:“很遗憾,这次我向你询问的并非是有关秋庭小姐昨天经历的投毒案的事情,而是关于连城岳彦、水口洋介、志田治、曾根久男这四人的案件。”
“那就更加抱歉了,我不是堂本音乐学院的人,和他们四个不熟,如果你想要询问相关线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