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的嫡长子自然就是那个最好的“罪人”…… 所以,他只能多方奔走,希望能够求得房俊与太子之谅解,如此才有可能将此事暂且压下。 可最能够说服房俊与太子的长乐公主却不肯出面…… 长孙淹长叹一声,忧心忡忡。 仆役将马匹牵来,他扯着缰绳翻身上马,看了一眼道观的山门,策骑带着家兵仆役返回长安城。 他倒是不怪长乐公主,当初长乐与大兄和离,其中之恩恩怨怨他也有所耳闻,却是不信长乐在与大兄和离之前便与房俊有染之传闻。之后既然已经和离,长乐无论与谁相好,又岂是长孙家能管得了? 可大兄却依旧耿耿于怀,甚至偷偷潜回长安,差点就在这终南山上将长乐害死…… 长乐公主心中对大兄之怨恨,怕是倾尽黄河之水亦不能洗清,恨屋及乌之下,对自己这个长孙家的子弟无甚好感亦是寻常,又怎会为了他出面,却央求差点被自己害死的房俊宽恕自己? 自己多余来这一趟,只不过是病急乱投医而已…… 待到他返回春明门,刚一入城,便碰上家中正四处搜寻自己的家仆,听闻长孙温居然带着人跑去码头威胁恐吓武媚娘,不成之后更欲将其掳走以之胁迫房俊,长孙淹张大嘴巴,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一头从马背上栽下来。 “四郎!” 身边家兵仆役大惊,纷纷跃下马背,将雪地里的长孙淹扶起。 所幸长孙淹只是一时气急攻心闭过气去,地上又满是积雪没有摔坏,诸人手忙脚乱一阵,又是掐人中又是往脸上泼凉水,终于将长孙淹唤醒。 “呼……” 长孙淹长长吐出一口气,却是面如死灰,口中喃喃道“五弟误我,五弟误我……” 这等关头,只能伏低做小赔礼道歉,接受一切可以接受之条件,只求得太子欲房俊之谅解,不要穷追猛打将他置于死地。只要过了这个关口,待到父亲回京,他相信一切都会好转,形势会发生变化。 可是长孙温这般直愣愣的跑去又是威胁恐吓又是绑架掳掠,就算太子与房俊不吭声,你让其他人怎么看? 你长孙家就嚣张跋扈至这等模样,不仅通敌叛国陷害袍泽,还光天之日之下打击报复? 将王法置于何地? 将公理置于何地? 长孙温闹得这一出,他自己倒是未必有事,左右不过一个“绑架未遂”,打几板子就能了事儿,却是将他长孙淹置于死地。 此事至此怕是已经再无转圜之余地,不仅是家主之位没了,怕是连性命也难保…… “呵呵……” 他才不信长孙温只是无心之失,更非什么好心办坏事,根本就是存心如此…… 长孙淹怒极而笑,这特么是兄弟? 在你生死攸关的时候狠狠一击背刺,简直比敌人还狠,一下子就将你推进万劫不复之深渊,永世不得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