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坐镇,监督儿子莫要“做妖”,整天合不拢嘴。见天儿的求神拜佛保佑尚未出世的孩子平安健康,直到年前的腊八这一天得知武媚娘这个月的月事也没来之后,彻底处于亢奋状态! 房俊也差点美翻了,不来则已,一来就是双响? 庄客们发现如今二郎走路都不好好走了,总是走上几步就抖抖腿,哼几句“咱老百姓啊今儿真高兴”的古怪强调,也会伸手将庄子里玩耍的孩童手中的糖葫芦抢走惹得还用哇哇大哭,会搀扶这不知谁家的老太太过马路,也不管人家本来刚刚过完马路到了自家门口…… 过年了不能再待在农庄里,必须得回到长安城的府中祭祖、守岁,还要应付往来的亲朋故友奉送年礼。现如今房家蒸蒸日上,不仅有房玄龄稳坐中枢权倾朝野,更有房俊少年得志高官得坐,谁看不出来只要不脑子里缺筋了跑去造反,房家至少要有三十年的富贵? 花花轿子人人抬,今年照比以往的年礼收得更多。 这种人情往来没人禁止得住,御史台的御史言官都视而不见,毕竟他们自己家里也在收,李二陛下更是不闻不问,整天琢磨他的东征大计、西域战略…… 房府最近最忙碌的人除了卢氏,就是长媳杜氏。 武媚娘也经由御医号脉断定有了身孕,卢氏的强势基因彻底发作,严厉命令武媚娘必须放下一些杂物安心保胎,府里所有大权全部被卢氏收回手中。 可她每天高阳公主、武媚娘屋中两边跑,唯恐这两个初为人母的丫头有什么闪失,哪里顾得来别的?故此,府中大权算是彻底落到了长媳杜氏手中。 若是放在别家,这种争权夺利的好时机怎会轻易错过? 但杜氏除了苦不堪言之外,对于执掌内府大权实在是没有一丝半点的窃喜。杜氏本就是个没什么野心的,一心只想相夫教子,而且她极有自知之明。在她看来,大郎就是个念书的材料,让他做事那是什么都做不成的,若是没有房玄龄这尊大神在,怕不是得被人给骗死!而她自己也清楚自己根本不是管家的那块料,这府里零零碎碎太多的事情需要掌握,不说那些猫腻特别多的采买等事物要监督府里的下人们从中做手脚,单单这迎来送往就让她精疲力尽。 房家是一等一的显赫家世,来往皆是勋贵豪族,一丁半点的差错都能有。收了人家的年礼要如何回送,什么样的章程、什么样的品级,出了一点儿的差错都可能得罪人…… 杜氏不止一次的跟武媚娘抱怨,说是太累。 武媚娘笑而不语。 在她看来这正是一个女人展示自己才华、寻找生活情趣的机会,否则难道要一辈子躲在绣阁里做一个寄生虫? 房俊闲来无事到媚娘房中坐坐,便见到杜氏正拿着手里的大红帖子,愁眉苦脸道:“晋王殿下大婚,这贺仪要如何送?媚娘,你得替嫂嫂那个章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