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耐。抬眼看了看窗外河面上等待过闸的商船,程名振恹恹的叹了口气,心思不由自主的飘向了遥远的南方…… 这种日复一日的无聊日子程大守备着实是过够了,本来想着能够到江南开创一番局面活出一个精彩,孰料自家老爹却严厉叮嘱自己不可前往江南投奔房俊。老爹的话不敢不听,可程名振每当听到南方的消息,都忍不住愁眉苦脸唉声叹气。 牛渚矶大战、出海剿匪、远渡重洋歼灭真腊象兵…… 这一桩桩一件件,哪样不是威震天下、震动朝野? 明明这其中应该有自己一份的,现在却不得不日复一日的守着这个破关卡,程名振如何不愈发郁闷? 正自苦闷之时,外边的河面上忽然一阵骚动。 一支上百条战船组成的船队从下游溯流而上,阵型整齐横冲直撞,不顾前面等候过闸的商船如何喝骂,径自直插入船闸之前。洁白的船帆一瞬间变充斥着整个河面,颇有一种桅杆林立船帆如墙遮天蔽日的感觉。 整个河面瞬间就乱作一团。 程名振大怒,裹着身上的战袍站起,一脚踹开了值房的房门走了出去,指着河面喝道:“何方船队胆敢扰乱关卡秩序,真当程某不敢将尔等统统踹到河里去?” 话音未落,船队当中被紧紧簇拥着的一条战船上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程将军久未相见,这火爆的脾气非但丝毫未减,反倒更有扬鞭跃马的威风了!” 程名振定睛一看,却原来是一位身着锦袍肤色略黑的少年贵人,当即大喜道:“哈哈哈,我道是谁这般煞气,原来是华亭侯当面,老程我可是想见侯爷久矣!” 如此嚣张跋扈的将所有的商船挤到一边,不是房俊还有谁? 程名振暗自感叹,男人就应当这样率性而为,想咋样就咋样,假惺惺的玩什么温良恭俭让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么?这才是我程名振的偶像啊…… 房俊在船上笑道:“程将军倒是还在此地逍遥,莫非忘了吾等当初的约定不成?” 他甚是看好程名振的勇武,当初还曾憧憬着凑齐“七大名将”召唤龙珠,孰料这程名振却放了自己鸽子,迟迟未曾前往华亭镇相聚,令房俊好生遗憾。 程名振苦笑道:“侯爷以为末将不想么?末将做梦都想跟着侯爷跃马扬鞭驰骋域外扬为大唐虎贲之天威啊!只可惜事与愿违,这其中之曲折,闲暇时再向侯爷唠叨吧。总之一句话,非某不愿也……” 房俊点点头,说道:“好事多磨,异日吾等照样有机会冲锋陷阵创出一番功名。今次本侯回京,定然要逗留一番时日,程将军若是有闲,不妨来找本侯喝一杯,多多亲近亲近。” 程名振大喜:“如此,末将恭敬不如从命了!” 能够跟这位当朝红人结下交情,那可是千载难逢的际遇!至于老爹所说的什么房俊与世家门阀对立迟早没有好下场之类的话语,早就被程名振丢到九霄云外。 他巴结房俊只有有个目的,能够带着他上阵杀敌,扬威异域! 大丈夫马革裹尸,整天守着一个破关卡盘剥过往商贾,算是怎么回事儿? 说了几句话,程名振大声吆喝守关的兵卒:“速速开闸,让侯爷先行!” 一听这话,当即就有商船上的商贾不满,如此明目张胆的坏了规矩,也太嚣张了吧?过闸总是要有个秩序的,若是来一位贵人就要先行,他们这些商船岂非一天都过不去这河闸? 程名振嘿嘿大笑,大手一挥,嚣张道:“这里是某的地头,某说了算!要么乖乖的在一边等着,要么就给某滚远!” 娘咧! 老子这是为你们好呢知不知道? 想当初这位侯爷出关中的时候,窦家的船拦在前面都被撞翻了,你们特么还敢叽叽歪歪,不想活了? 房俊站在船上向程名振抱拳示意,然后指挥船队过闸。 上白天战船浩浩荡荡充斥整个河面,那份千帆竞秀的威势使得两边满腹抱怨的商船屁都不敢放一个。 房俊立在船头,看着渭河宽阔的河面,以及远处巍峨宏大的长安城,心中唏嘘感慨。 我离开时,百舸争流; 我归来时,千帆竞秀! 长安,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