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全程未发一言,神情冷峻,立场坚定。 房俊叫上他就上,喊打他就打,反正不论什么后果都有房俊兜着,怕个毛啊? ***** 张亮出了镇公署的大门,回头看了一眼大门之上的匾额,狠狠的啐了一口,大步流星的向码头那边走去。 养子们自然紧紧跟随。 这帮平素凶悍霸道的悍卒刚刚还义愤填膺、热血沸腾,想着跟房俊的麾下好好的干一架,何曾受过这等鸟气?不过看到自家大帅在人家房俊面前居然怂了,这令大家倍受打击,士气顿时萎靡下去,一个个脚步迈的飞快,却俱是无精打采。 尤其是沿途见到华亭镇的兵卒或者劳工,感受着对方那毫不掩饰的轻蔑与讥笑,顿觉脸上火辣辣的臊得慌…… 张亮在酒席上发飙,接着一怒离开,心里憋着一股邪火,却发觉自己又莽撞的犯了一个错误——没有事先问明自己这些人要安置在何处。 难道要返回去问问自己的军营在什么地方? 张亮打死也不可能如此低声下气,只得率领麾下又返回了战船之上。 麾下的养子们各个愁眉苦脸,都是步卒出身,许多人甚至平生第一次坐船,从关中出发这一路的水路早就让大家苦不堪言,谁曾想到了地头,却还得在船上猫着,而且不知道要猫到什么时候…… 张亮也是无奈,谁喜欢长时间在船上待着? 江风潮湿,江南多雨,只要云彩稍稍遮住日头,空气中顿时便好像能攥出一把水来,那股子黏腻潮湿使得这些北方汉子极度不适应。 可他又能怎么办? 那房俊如此羞辱他,自然是绝对不能妥协低头的!反而越是羞辱,他就越是要留在华亭镇,就不信那房俊一丁点儿的错处都没有,只要让他逮着一处,他就发誓一定要狠狠的咬下房俊的一块肉来! 江面上四面辽阔,江风徐徐,波浪滚滚,战船在水面自然飘荡不休。若是久居船上的南人尚无所谓,但是对于不习水性的北方汉子来说,那就太遭罪了! 张亮在船舱里生了一会儿闷气,便觉得船身摇晃得厉害,长久下去不是办法。出来站在船头四处瞭望,西岸的市舶司和镇公署是打死他都不会去的,往东岸一瞅,便见到了诺大的军港和船厂。 军港是一处天然的河湾,两侧都有不高的山梁,能够遮挡风力,然后顺着水流由南到北的修了一条围堰,港内风平浪静,是一个避风下锚的好地方。 张亮当即指挥几条战船起锚,径自向军港内驶去。 麾下不习水性,久在江山晃都晃晕了,先在军港内停驻几日,再慢慢思讨往后的处境。 战船绕过斜斜伸入江中的围堰,驶入军港。 入目之处,是无数的战船停泊在各自的码头上,密密麻麻整整齐齐。虽然都落了帆,但是高高的桅杆竖起,高耸如林,战船上不时又维修的工匠上上下下。 两条小型的战船好像发现了闯入者,迅速升起风帆,修长的船身破开平静的水面,离弦之箭一般向着张亮冲去。 张亮和几个麾下站在船头,看着那船尾留下白色尾迹的战船飞速的驶来,翘起的船首好似要飞起来一般,惊得瞠目结舌:“这这这……这船怎么如此快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