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自家儿子出征,先关心侯爷伤没伤? 陈庆有些受挫,把目光往后方看去。 院里的内堂门口,站着一个二八年华的少女,容颜清丽,穿湖绿色长裙,是他妹妹。 娘仨进了屋。 陈庆一看,好家伙,家里还有侯爷的牌位,上书武曲神将入世冠军侯霍,显圣位。 “阿母,这牌位哪来的,你都开始祭拜我们侯爷了?” “有人挨家挨户问,说是请一个回家,能让子孙荫贵多寿,战功卓著。花了你给阿母的半个月俸禄,好不容易抢来一个。 抢回来那天,就有人来报军功。” 陈庆的妹妹叽叽喳喳道:“阿母现在早晚拜侯爷一次。” 陈庆咕哝道:侯爷打过这一战,变成神仙了。 “儿啊,你也年纪不小了,别家像你这个年纪,子嗣都有十多岁的。你之前来信说这次回来就操办婚事,可是真的?” 陈庆他妈换了个话题:“是哪家女子?” 陈庆眨巴着眼睛,心忖这事正要麻烦侯爷。 他在中午的时候,出了家门,一路来到未央宫以北。 冠军侯的府邸外,车马络绎,一直绵延到街角的转折处仍看不见尽头。 这些车驾,有单马亦有双马拉乘,按规制,非富即贵。 “侯爷回来,府上这么多人来访。”陈庆和值守的禁军相熟,问道。 “清晨那一岗的兄弟说,有天没亮就来排队的。” 禁军道:“都是消息灵通,知道咱们侯爷子嗣将生,提前来送礼,攀交情的。” 陈庆进入府内,跟着一个侍从,走了大概半刻钟,才在后院的内景湖胖,看见坐在湖心六角玲珑亭内的霍去病。 他一身银白色常服,足蹬丝锦绣云纹战靴,四平八稳的坐在亭子里钓鱼。 小妾卓青珂陪在一旁,一粒粒的将剥好的葡萄,送到霍去病嘴边。 霍去病其实还没腐败到吃个葡萄都要人剥皮的程度。 不过卓青珂看他吃自己剥的葡萄,眉眼会弯成月牙。 霍去病全当哄妾室开心,勉为其难的吃了。 和他一起坐在亭子里的还有俩老头,其中一个同样在钓鱼,另一个也在钓鱼。 正是董仲舒和公孙弘。 陈庆靠近时,三人在叙谈说话。 “……身毒送来消息,说婆罗门教的人已启程,在来长安的路上。 那边的战局告一段落了?” “嗯,佛家退守身毒以南,处守势。想彻底将其消灭掉一时还做不到,也没必要。” “道尊在太华山筹备道教祖庭,过些时日就要广开山门,传告天下,邀我们几个去看看。” “霍光近来学业如何?” 几人边闲聊边钓鱼。 霍去病看见陈庆被人引进来,视线转到他身上:“到府上来找我,有事?” 陈庆扫了眼公孙弘和董仲舒,见礼后才道:“是有些事,求侯爷恩准。” “说。” 陈庆往前凑了凑,低声道:“我想赎一个女子,娶她回家。” “赎?”霍去病瞅瞅陈庆。 ‘赎’一个女子,要么是苦役,要么是女闾里的失足女青年。 “当初跟着侯爷去打西域,精绝国主的王妃,侯爷或许不记得了。” 陈庆脸色微红道:“当时精绝被破,国主身死,那王妃被我所俘。” 霍去病嘴角微挑,好你个浓眉大眼的陈庆。 精绝王妃被俘,听意思是从那时候就开始眉来眼去。 年长知道少妇好,处处都是手艺人,是个资深的行家。 “她成了我大汉的俘虏,按规制会去充苦役,我使了些关系,才保住她没被人收入私宅。” 有姿色的俘虏,会被权贵看上,入私宅成为女侍或妾室。也有可能被人暗中养在外边。 “现在人在哪,送女闾去了?”霍去病哑然道。 陈庆道:“是在女闾,但我用了些花费,她没被其他人染指。” “你是我麾下将校,要个女闾的人自己就要了,这种事还来找我?”霍去病道。 陈庆:“因为精绝王妃的身份姿容,很容易引人注意,想藏也藏不住。 她来长安后,有宗室的人点名要她,已经传了口信,要把人带走……” 董仲舒在一边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