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在看墙上悬挂的汉境及其周边部族的地势图。 图上标注着多条红线和黑线,是推演判断汉匈双方可能在交战中采取的出兵路线。 “匈奴此战必会两线同出,之前他们已从西线,对西域展开攻势。” 李蔡当年也跟随卫青打过仗,懂军事,道: “匈奴是想诱我军在西北向交锋。 往西这一路,楼兰,蒲类等国,牢牢遏制着西域进出的要道,地势上对他们更有利。” 卫青:“苣都不会甘心只在西线压制我军,他还会有别的谋划,至少两路并发,使我不能兼顾。” 皇帝略作沉吟,道:“如此,朕就下诏,以去病统兵出征,迎击匈奴。 卫卿留守,掌控全军,应对匈奴可能到来的攻势。” 众人齐声领命。 “后日就是吉时,朕会在宗庙祭祖,告天地,为去病登坛拜将,起兵以破匈奴敌寇。” 众人散了之后,霍去病带舅父卫青来到卫军大殿。 茹泊虎已提前等在这里,卫军不少将领也在。 “匈奴还有一路兵马,现在隐藏踪迹,但我判断他们可能会从东侧,袭我汉境诸郡,甚或动用海船,绕开边境,奇袭勃海沿线各郡,舅父不可不防。” 霍去病和茹泊虎轮次开口,说了在阎教的发现,及后续形势的判断。 霍去病和卫青展开地图,甥舅俩人毫无保留的对如何配合,开战后的形势做了次预演。 ———— 匈奴,乌兰巴托。 长风呼啸。 高地下方,匈奴以百计的部落,旌旗摇曳,大军绵延。 这些匈奴部族的旗帜上,分别绘有狼头,雄鹰,还有的描绘着猩红色的萨满咒文,迎风招展。 各部骑兵昂然骑在马上,所以人都做好了出征准备。 匈奴兵马汇聚,杀气和战意交融。 乌兰巴托周围的草原上,牛羊不敢嘶吼,地鼠瑟瑟发抖的躲在地穴里。 连百里外的狼群,也对万军汇聚的方向产生强烈的畏惧,远远避开,不敢靠近。 而乌兰巴托的高地下方,无数匈奴人,包括各部妇孺,正眼神狂热的仰望王帐。 那里不但有大萨满,单于伊稚斜,更有曾经带领草原诸部,攻城掠地的神将苣都! 其身形伟岸,特别粗横强健的身躯,若擎天雄峰,负手站在高地上,长发披肩。 伊稚斜俯瞰下方的百部兵马,眉头暗皱。 只因苣都现身,下方以万计的匈奴部众,便从马上翻身下来,跪地叩首,如同觐见神灵。 这是连他这个大单于也不曾有的待遇。 而在一侧的高台上,大萨满脸上涂着殷红的血色祭文,头戴羽冠,正手执皮鼓,轻轻敲击。 他赤足对着下方部众,低吟着萨满祭文,步履怪异如跳舞,不时以单手敲击鼓面,在进行萨满独有的出兵祭祀仪式。 倏地,狂风大作。 大萨满的声音陡然高亢起来,奇怪的咒文声中,整个祭台都被一股黑气包裹。 而那黑气缓缓汇聚出一个丈许高的朦胧身影。 大萨满分别宰杀牛羊,雄鹰,猎狼,以血祭奠。 古怪的是,当洒落雄鹰之血,那黑影背后生出双翼;当洒入牛羊之血,其身形慢慢拔高;当洒入猎狼之血,其足下幻化出一支狼群,供其驱策。 整个过程诡异而又说不出的瘆人。 大萨满突然摇动手中皮鼓,大声呼喝! 咚——咚咚! 鼓声震动草原,那团朦胧的身影,骤然化作一股黑色风暴,席卷融入下方的千军万马当中。 “战必胜! 战必胜! 战必胜!” 匈奴各部汇聚的兵马,响起山摇地动的狂喊。 “苣都,这一仗你准备怎么打?”伊稚斜问。 “看汉人如何应对再决定,没必要事先做无谓推敲。” 苣都的声音雄浑悦耳,充满了笃定。 从侧翼看他的面庞犹如刀削斧刻,给人雕塑般不可撼动的强硬观感。 伊稚斜道:“汉将霍去病最善奔袭,若其再来长途偷袭我部后方,你可有防备,该如何应对?” 苣都坦然道:“我推测不出他们的行军路线,因为战场广袤,可供行军的方式很多。 贸然推断,只会步步受制,尽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