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没有侥幸心理。 但此刻却是得到证实,情况急转直下。 其实早在发现匈奴兵马踪迹的时候,说明对方已经在采取动作。 不然匈奴兵马,不会活动到距离北关那么近的地方。 眼下只是进一步展开。 “渔阳郡边城发生叛乱,有人从城内夜袭城门,试图放匈奴人入城。”茹泊虎又道。 这次连霍去病也是心里一跳。 淮南和暗中那股势力为一己之私,让两郡之地平白落入匈奴人的兵锋下,罪不可赦。 刘彻目中的森然冰冷,已累计到极致。 他看向霍去病和卫青。 “你二人谁去平乱,为朕破敌?” 霍去病肃容起身:“舅母昏厥未醒,舅父留在长安坐镇。千里奔袭为臣之所长,臣请命前去。” 这种时候,他当外甥的肯定要体恤卫青,充当先锋。 皇帝也更属意霍去病,因为他的奔袭速度快。 “等等,此去或需要破城,冠军侯虽兵锋甚锐,却无破城经验。眼下之战,出则必胜,方能震慑忤逆,有利于接下来的局势,万万不可稍有错失。” 说话的是太常周平:“臣建议除冠军侯外,以善于破城的将领为辅。” 这番建议还算中肯,考虑到赶过去的时候,匈奴可能已经占了渔阳和上谷的关隘,居险而守。 汉军反过来要攻城。 而霍去病善奔袭,却没有攻城经验。 董仲舒等文臣也点头附和:“太常所言不无道理。” 但皇帝并未接他们的建议,直接问:“绣衣令可曾探知匈奴出动了多少兵马?” “八千到万员之间。”茹泊虎道。 “郎中令打算带多少人?”皇帝问。 “三千锐勇可破敌。” 霍去病看了眼周平:“太常只看到我没有破城经验,可知匈奴,或者说淮南的人马若入城,亦无守城经验。 他们会守城吗?” 周平愣了下。 霍去病又道:“那是我大汉的地方,休说匈奴万余人马,便是还有援军,臣也有把握破之。” 皇帝伸手虚抓,一侧的墙壁上飞下一柄阔脊的佩剑,落在霍去病面前,剑鸣声声。 “朕亲赐伱高祖佩剑,若遇任何人敢忤逆不尊,先斩后奏。” “陛下放心。” 霍去病躬身执礼。 “赵信此人用兵灵活而又不缺审慎,但关键时刻他会先保命,缺乏搏杀的勇气。”卫青叮嘱道。 霍去病答应一声,转身出了书房。 这种时刻,文臣在后边参谋参谋还行,真要冲锋陷阵还得是冠军侯,卫青这种国将。 他出了书房,纵身一跃,炮弹般破空往宫外而去。 分秒必争。 人在空中,霍去病的声音已响彻城郊的卫军大营:“长安卫军听令,抽三千精锐,一人配三骑,以张次公统兵,携少量必要辎重,准备好即出发,奔北关上谷,渔阳两郡方向。” 汉军时常夜晚操训,闻霍去病传令,深夜醒来,却没有惊慌喧哗。 老卒默默穿衣配甲,而后取出佩刀,确定随身配兵完好,又将刀插回刀鞘。 一时间,整个军营都是刀鸣声。 算上配甲的时间,一刻钟后,全军仍集合完毕,翻身上马,做好了离营准备。 冠军侯府。 马槽里,今安一蹄子蹬出去,踹断了马棚的木栅。 不等霍去病过来,它已兴奋的冲出马棚,甩开蹄子差点蹿到屋顶上去,撒着欢的冲出院落。 府内后门,已有值夜的亲军打开门庭。 一小队十八名在府内外宅居住,担当护卫的禁军亲兵也披甲执锐,上马和今安一起出了府邸。 霍去病凌空迈步而来,落在马背上。 他看了眼府邸深处,知道刘清正在那里默默注视他。 霍去病轻夹马腹,今安瞬间飙冲出去。 十八骑护卫分前后两列,将他簇拥在中间。 马蹄轰如震雷,疾驰远去。 不片刻间,骑兵策骑出城,在城郊和卫军驰骋而出的三千兵马,溪流汇海般交融在一起。 三千老卒不需要命令,迅速变换队列,形成了锋矢阵,以霍去病为锋,整个队伍的气势变化,像一支离弦的箭,往东北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