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一处铺着狼皮的高台上,将王庭外的情景,尽收眼底。 他手里握着一支金色马鞭,遥遥指向那支汉军出现的方向:“我要他们全部留在我匈奴人的草原上,一个也不许放走。” 伊稚斜身畔大小匈奴将领,数十人,团团将其簇拥在中间。 大将穆托道:“汉军来势汹汹,朗多你可有方法,破其冲势,让其锐气衰减,方好与其接战,否则将徒增消耗。” 伊稚斜点点头:“说的没错。” 朗多早有准备道:“大单于可以放心,我早料到汉军必借助远途奔袭的一股锐气,想夺我匈奴部众胆魄。我已做好安排,汉军休想保持这股奔袭而来的冲势。” …… 草原上,汉军呈雁形阵,以霍去病为锋,左右排成两列,疾驰逼近。 霍去病银袍白氅,手握霸王戟,戟锋斜指,身形随马背微微起伏。 在大战将至的这一刻,他的精神仿佛进入了另一个层面,无畏无惧,无喜无悲,却将远处匈奴人的阵列布置,准确的洞察掌握在心头。 双方距离,已不足三千步! “匈奴人有准备!”姚招和赵破奴一左一右,跟在霍去病身后。 匈奴的一支万人队,在王庭所在高地下方列一字阵,兵马整齐,对汉军的出现,确是早有准备。 而在更远处,还有匈奴各部兵马,听到战号响起,在急速赶来王庭的路上。 这一战将比预料中更难打! “有准备又如何?” 霍去病在马背上微微挺起背脊,自有一股必胜的信念,随之催发出来。 就在这时,匈奴人等候的队列侧分。 他们的马后有另外一队人,被匈奴兵推搡出来。 刀光闪烁。 被推出来的大约千余人,男女老少都有,其中有几人被匈奴兵挥刀砍掉了脑袋。 那些被推搡的人,在匈奴兵的逼迫下,开始往汉军冲过来的方向奔跑。 此时双方已不足两千步。 马蹄落在地上,草皮炸开,泥土外翻。 姚招远远眺望被匈奴人驱赶,往汉军冲上来的人群:“这些……都是匈奴人过往劫掠的汉人。匈奴兵想利用他们削减我们的冲势!” “霍侯,我们怎么办?”赵破奴握紧了手中长枪。 这时候是不可能减弱马速的,否则匈奴人随后杀上来,汉军就将坠入劣势。 而即便不放缓马速,从这些冲过来的人身上踏过去,他们纵马积蓄的一股冲势亦将大受影响,无形中被削弱,抵消了奔袭冲阵的一股锐气! 这就是匈奴人的打算。 匈奴王庭内的高台上,穆托目光微亮,问朗多道:“那些是部落里的汉奴?” 朗多冷笑:“正是,让这些汉奴冲上去,也算废物利用。 汉军不论是从他们身上踏过去,还是心软驻马,亦或者射死这些汉奴,然后从他们的尸体上踏过去,冲势都要放缓。我麾下部众立即就会掩杀上去,必叫汉军损失惨重!” 穆托赞同道:“确是好计。” 远处,披甲执锐而来的汉军,并无放缓马速的征兆,反而越冲越快。 对面,匈奴列队的兵马也开始策骑,跟在那些被他们驱赶的汉奴后方,往汉军冲去。 双方的距离快速缩短,已不足一千五百步。 而两军中间,就是被驱赶的汉人! 就在朗多,穆托等人嘴角露出冷酷笑意,自诩得计时,出人意料的变化出现了。 以千计被匈奴兵驱赶的汉奴最前方,有人开始带头往两侧跑去,后边的一应人随之往两侧分开。 因为汉军一方是雁形阵,且距离尚在千步外。这些汉奴往两侧跑去,还来得及露出汉军冲阵的空间,等于是让出了两方对冲的战场,并未如匈奴人所愿,起到阻挡汉军的作用。 朗多远远的看见下方变化,霍然色变:“放箭,射死这些该死的汉奴,竟敢临阵躲避!” 被匈奴兵驱赶的汉人,忽然往两侧奔跑,原因很简单,是霍去病隔空推动借尸还魂计的神通,影响奔跑队列最前方的几个人,让他们不由自主的往两侧让出道路。 这种情况下,前边有人跑,后方的人自然而然的会跟着往两侧跑,躲避迎头被撞死的厄运。 匈奴人的谋划被挫败,汉军气势遽增,隐然间形成的一股锋芒,已积累到了顶点! “射杀汉军!” 距离持续接近,已到了射程范围,双方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