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这些汉军手执弓弩,纷纷射向弩车。 “走!” 暗袭的队伍里有人轻叱,几人纷纷纵身,想要撤走。 当他们跃上周边建筑,却见建筑上遽然洒下一张张大网,几乎将半条长街覆盖其中,把几人迎头罩住,无一漏网。 街上,曹狡吁了口气,回头看向卫青:“你没事吧。” 那卫青和来袭者交手,小腹处也多了一抹血色。 其面容变化,原来同样不是卫青本人。 他是曹狡手下的一个密侦使,修的亦是兵家手段,伪装替换了卫青的身份。 曹狡看向短短时间里死去的那些亲兵。 卫青是假的,这些亲军也多半是密侦所扮,但人是真的死了,死的轻于鸿毛,死在暗中这伙力量的袭杀下。 今天晚上的变故,卫青会出现在长街上,曹狡早有防备。 只是没想到对方的袭杀,来势如此凌厉,环环相扣,几乎是在正面冲阵,迥异于以往躲在暗处谋划的手段。还有弩车这种大型军械,攻势凌厉到这种地步,虽是密侦早有准备,损失亦不小。 长街上,血腥味浓重,尸体堆砌。 “你是假的?” 一旁遭受重创的徐逸还没死,盯着露出真容的卫青,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声音:“假的也好,伱没死,真的那个就得死!” 曹狡眉头大皱。 真的卫青根本不在这,但听对方的意思,卫青在哪他们似乎同样知道。 他们很可能同时发动了两场刺杀,因为分不清真假,所以两方面一起动手,袭杀卫青? 同一刻,曹狡生出稍许感应,往长街一角看去。 那个方向,有种微弱的神念气息,正悄然消逝,无形无迹。 刚才有人化出元神在暗中观战探查……曹狡暗忖道:有人观望就可追溯其行迹,霍侯的布置会叫这些人大吃一惊…… 不远处,马蹄声急促。 一个密侦卫策骑来到近处:“卫青大将军也遭到了袭击!” 他们真的找到了大将军的位置……曹狡顿感头皮发麻。 好在那密侦卫遂道:“大将军无事,只是受了些惊扰。” …… 与此同时,在城内某处,一栋漆黑的宅邸里,一个人在静室中睁开眼,收回了外放的元神: “街上那个是假的,那位密侦令可能已经料到我们要来杀卫青,提前做了布置,都是密侦的人。” 说话者身边的黑暗里,还有一个人,接道: “真真假假,早在预料当中。两处都失败了,亦不奇怪。 卫青毕竟是汉之大将,想杀他没那么容易。” “今晚不过是试试卫青身边的防卫力量,密侦的布置,人手,我们已经摸的差不多了,下次再找机会杀他。只可惜了两架弩车,制作不易。” 两人低声商议,交换意见。 “走吧。这座边城很快会进一步戒严,每一处都会被搜查!” 黑暗里走出两道身影,其中一人面庞方正,另一人神色冷肃,皆穿暗色衣服。 面孔方正者着道袍,另一神色冷肃者年龄苍老,在六十上下。 “李令,卫青往边境调集辎重军备要做什么,你查清楚没有?”年老的问。 “没有。正在查……先离开再说……” 两人正准备走,突然一起看向房间的门户,露出戒备神色。 房门无声无息的打开,一个身量颇高的人,宽袍大袖,穿黑色汉服,从外边走进来。 这人落足没半点声音,身上也没半分生气。进屋后才看出他有着一张略显瘦长的脸,肤色阴白。 其双目森然,鼻粱前端微弯,唇角与下颚转折分明。 这个忽然出现的人,充满了可怕慑人的气势。 “谁负责今晚袭杀卫青之事?” 进来的人声音毫无起伏道。 屋里的两人莫名的从心里冒出一股寒气,正要动手,却见那人双手变化,结出一个颇为复杂的手印,气度从容。 两人看见手印,立时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那手印是他们归属的势力内部,辨别身份所用,外人即便见过,也不会懂其中的意思。 两人愣了一霎,旋即道:“敢问你是哪位上尊?” …… 远在千里外的长安,卫军大殿内,霍去病嘴角微勾:“上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