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葬,所以斩杀的多是汉奴! 负责斩杀祭品的匈奴兵,手握锋利短刀,动作一致,压在奴仆脖颈处,出手又快又狠,划开一道裂喉的伤口。 然后发力压住垂死挣扎的祭品。 人死前产生的力量,甚至能崩断捆缚他们的皮索。 剧烈的挣扎,地面被蹬踏出两道深深的沟壑,喉咙破碎的痛苦,绝望,恐惧,麻木,一切的情绪很快都在剧烈挣扎的人脸上定格。 随着他们颈部溅射的血,慢慢变得一动不动,生命和体温快速流逝。 最终一切都安静下来。 行刑的匈奴兵中,有人将沾血的刀刃送到嘴边,舔了舔,抬脚将尸体踢到山谷下的葬坑里。 很快便完成了填土,草原上响起苍凉的号角声。 伊稚斜扭头看向南方:“汉人敢来袭我匈奴,要让其百倍还回来。” 一旁的大萨满恩敕手里托着一块枯黄色的骨板,看起来像是某种生物的头骨,其内盛满了鲜血。 而此刻那其中的鲜血,忽然扭曲化作一行行匈奴文字:“你们的人手,可曾到达乌桓?” 伊稚斜扫了眼恩敕手上骨器浮现的字迹: “告诉他,我们撤回时,按照和他商议好的,留了一支精锐往东去,就藏在乌桓。若汉人北关有人举火,我的队伍就会出现,助他行事!” 大萨满按伊稚斜所说进行回应,不片刻间,就见骨器上字迹变化:“三日内会有消息。” 伊稚斜:“你有多大把握能让长安乱起来?” 骨器上血迹变化:“我为这一天准备了很久……” “杀渠蒙的汉将,现在何处?” “汉人在庆贺北关之战的胜利,皇帝在长安宴请百官!” 字迹至此而终。 伊稚斜看向大萨满:“汉人想利用我匈奴的兵马,我们看中能劫掠和击杀汉军的机会,大萨满觉得这次有多大希望?” “汉人气运最盛的地方是长安,要看长安会不会有变化。”大萨满说。 伊稚斜:“那个人……究竟是什么来历,大萨满知道吗?” “不知,但我猜应是秦时宗室,或更早时某国传下来的后人。他对现在的汉室似乎有刻骨的仇恨。” 大萨满道:“他身上还有至少一件超出世俗力量的东西,能遮蔽任何追查。 我用过传承的几件祖物,都没能查到他的任何讯息。 他有这种力量,才能在汉地活动,逃过汉人皇帝的追查。” “他是一个人,还是许多人?” 大萨满微微摇头:“不清楚。” ———— 傍晚,长安。 “人都找到了吗?” 霍去病坐在长安卫军指挥殿内,也就是郎中令石建平时办公的地方。 适逢石建今日早早回家,据说是老父身体不适。 石建是个孝子,还因为此事名传后世。 “已让人去找郎中令石建和程不识两位将军,北军中尉张次公……”回话的是宋然,另一边是肖应。 霍去病负责来接管长安卫军,宋然和肖应是派来协助他的。 此刻的密侦内部,也在掀起一场大动荡。 而长安卫军麾下,包括南军、北军和禁军。 三者名义上都受郎中令石建辖制,他直属掌握的是禁军。南军是长乐卫尉程不识麾下,北军以张次公为首。 “张次公怎么了?”霍去病问。 “我们的人正在找他,大抵……应该是去了某处私宅与人相约。” 这时有密侦的人进来,对肖应低语数句。 霍去病听到是在汇报张次公踪迹,遂道:“张次公那里,我亲自去一趟。” 长安城南,一座院落外。 霍去病带人在擦黑的时间,疾驰而至,有密侦的人上前发力震碎了紧闭的门插,一行人闯了进去。 宅内有几个张次公的近随,站在外廊的位置,显然都认识霍去病,见他进来愣了愣,并未反抗。 霍去病挥手,没让太多人跟上来,自己迈步来到院落深处。 他的思感铺开,早探明了内宅的情况,遂来到一处屋外,敲了下门才推开。 房里有一对儿男女,刚从榻上下来,男的是张次公。 女的身上白花花的,容颜惊慌,刚披上一件外袍,头发散乱,正是淮南王之女,翁主刘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