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灵龟抬头吐纳天地灵气,周身浮现出本经阴符七术修行之法的古字,闪烁不定。 他们这支队伍,驰骋数个昼夜,间或休息进食,已来到了草原深处。 霍去病的感知在茫茫草原上全力放开,洞察一切变化。 按方位推算,他们应该已接近了乔巴山一带,戳进了匈奴大后方。 “霍剽姚,我们该往哪走?!” 赵破奴早年曾被捉到匈奴做劳力,对草原的地理环境远比他人熟悉。但此刻也有些晕头转向,目之所见,辽阔无垠,几乎没有参照物。 六月初的草原,绿草如海,对不熟悉草原的人来说,简直是天然迷宫。 “前方数里,就是第一个目标!”霍去病沉声道。 …… 匈奴籍若侯,是大单于伊稚斜祖父辈的匈奴勋贵,相当于大汉的封侯。 前线出征,他负责坐镇大后方,部族精锐大半被征调去前线,但族中仍有相当强的防卫力量。 匈奴和更东方的草原牧族也时有摩擦,还要防卫狼群等野兽。 所以不论什么时候,匈奴人扎营的地方,都保持着足够的警戒和战斗力。 籍若侯单名一个‘产’字,如今虽老,当年却是统兵马踏汉地的大将,立过赫赫功勋,深得伊稚斜尊重。 他所在部落,占据着草原上最丰茂的土地之一,位于乔巴山以西。 部落里现在还有他当年劫掠的汉人为奴,乃至让汉人为他们繁衍的子嗣。 近日草原上狂风呼啸,匈奴人的后方却是无风无雨,阳光灼照。 籍若侯产正在帐幕外眺望南方。 其瘦长脸,皮肤粗粝,对身畔的一个留守子侄道: “这次大单于征调各部去劫掠汉人,又有大萨满助力,等败了汉人,抢回来新的人口,我们部落也可分上一些,继续壮大。” “可惜我因为去年受的伤,没能亲自去战场和汉人交手。” 身后的匈奴壮汉,腿有些跛,头发潦草的扎成了一个发辫,脸上有征战时留下的伤疤,十分狰狞: “我的伤若是在马上,并不影响作战。没能亲去劫掠汉地,好东西都要被别的部落分走了。” 籍若侯道:“汉人的地方总归有劫掠的机会……你着什么急?” “等我长大了,也要随我匈奴大军去截杀汉人,抢他们的女子回来……” 籍若侯另一侧,一个十岁上下的匈奴小孩撇了撇嘴,满脸桀骜,对侵略汉人似乎有一种向往。 这是匈奴一代代传承,几乎刻在骨子里的想法。 南下劫掠,可以壮大他们的部族! 这小孩的母亲就是劫掠的汉人女子,如今却被他当成了女仆。 这在匈奴很常见,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对。 几人正在交谈,忽然感觉地面的草皮微微震动。 籍若侯略显警觉,扭头道:“是大量马匹在奔跑,导致地面震动?” “来人,去探一探。” 他身边脸上有疤的壮汉吹了声口哨,不远处便有一匹马奔跑过来。 那跛脚壮汉揽住马颈,翻身上马,迎着蹄声传来的方向,策骑而去。 他很快就登上一座低矮的山丘,眺望远处。 转眼间,那壮汉策马从矮丘上冲了回来,狂喝道:“有汉军,有汉军来袭!快,备战!” 他的声音远远传来,籍若侯等人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汉军? 哪来的汉军?! 但营地还是快速行动起来,留守的兵马仍有近千人,纷纷执矛而起,做好了战斗准备。 包括籍若侯身边的匈奴小孩,也从帐幕里取出一根短矛,居然一脸兴奋! 就在此时,远处的矮丘上薄雾滚动,一支汉军贴地飞驰般,直线往匈奴营地杀来。那种迅猛和强势,让籍若侯产瞬间惊懔。 真是汉军! 籍若侯产声嘶力竭道:“快,竖起外围的木栅!” 此时最先去探路的匈奴壮汉策骑回到部落内,探手抓了一根插在帐幕外的木矛,开口呼喝一声,有人凌空扔给他一面皮盾。 这壮汉左盾右矛,拨转马头,狞笑道:“汉军的人马并不多,他们敢来草原,随我去宰了他们!”悍然往迎面而来的汉军杀过去。 他身后也有匈奴部众迅速反应,策骑跟随。 汉匈交战多年,血仇累累,唯死战尔! 转眼,那壮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