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云烨焦急离去的背影,林中天不由得淡淡一笑。
确实,在这个时代,比当朝皇帝更先拿到传国玉玺,是一件杀头的事。
除非拿到传国玉玺的,是洪城这种深得皇帝信任的家奴,或者云烨这种绝无谋反可能的人。
不过,林中天毕竟不是凡人,他是虚空间隙之主,亦是中天紫微大帝。
其位格之高,绝非凡人所能想象。
传国玉玺经过他手,才能真正称得上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林中天将传国玉玺拿到手,除了一时兴起外,也是对李二的一次考验。
如果李二能度过,那一切好说,至少在他就任期间,大唐国运只会蒸蒸日上。
但如果李二耿耿于怀,欲将他除之而后快,那就说明,他不配从林中天手中接过传国玉玺,大唐的国运也会因此而衰落。
到那时,林中天就会推波助澜,让云家取代,或者干脆点燃星火,举起赤旗。
反正像这样的事,联盟早已在诸天万界做了无数次,说是驾轻就熟,也毫不为过。
不多时,洪城带着数百名甲士杀气腾腾地赶了过来。
他喝令将众多武装到牙齿的甲士将营帐团团围住,然后才与云烨一起进入了帐中。
刚一走进帐中,洪城的目光便被桌子上那个打开的木盒完全吸引。
他咽了口唾沫,右手颤颤巍巍地伸入怀中,掏出一张旧纸。
林中天瞥了一眼,发现纸上赫然是一个印记,应该是皇宫中留存的传国玉玺图样。
洪城走上前去,将纸摊在桌上,恭恭敬敬地用双手将玉玺捧起来,对准印记,缓缓按了下去。
严丝合缝!
直到这时,洪城才终于松了口气,擦去额头上的汗珠,把玉玺又放回木盒,转过身,望着帐中的云烨和林中天,语气郑重地说道:“忘掉它。”
云烨笑道:“老洪,你这话说的,我怎么听不懂。”
洪城脸上露出笑容,而后取出一段绸子,将木盒层层包裹,系在了身上,看样子是一刻也不打算让传国玉玺离身了。
做完这些,洪城毫不犹豫地转过身,朝着帐外走去。
云烨望着他背影,连忙道:“我师兄的事……”
洪城头也不回地说道:“云侯就算不说,林兄也要随我回长安了。”
“看在二位于百骑司有功的份上,我可以在陛下面前为林兄说几句好话,但绝不可能在陛下面前隐瞒真相,望云侯见谅。”
没等云烨开口,林中天点了点头,笑着说道:“这就够了。”
待洪城率领数百甲士匆匆离去,云烨拍了下脑袋,懊恼道:“草率了,都怪我冲昏了头,早知道就先把传国玉玺放回去,让洪城从康苏密手中拿到。”
“这样一来,咱们兄弟就不用沾这玉玺的晦气……”
林中天瞥着他道:“有这种主意,你怎么不早说?”
云烨没好气道:“还不是你,突然拿出这种东西,吓得我都慌张了起来,哪还记得从长计议。”
林中天笑道:“无妨,不过是被李二记住罢了,以他的气量,想来不会计较什么,真要是计较,大不了我夜入皇宫,找他谈谈就是了!”
云烨大惊,连忙道:“别,千万别!”
林中天哈哈大笑:“开个玩笑,你别紧张。”
说着,他转头望向帐外,心想这一关李二算是过了,剩下的考验,就要看李二自己的造化了。
……
……
又一日,雪降了半夜,营中的辅兵正在各处清扫积雪。
突然,在营外雪地的尽头,远远地有红色的羽毛冒了出来。
紧接着,一位全身甲胄的鸿翎急使,骑着马跌跌撞撞地跑了回来。
还没到大营门口,他便扯开沙哑的喉咙,激动地大声喊道:“大捷,大捷!”
“我军斩首三万,俘虏十万,颉利在逃!”
此言一出,整座军营犹如开水浇过的蚂蚁窝般炸了开来。
营中官员迅速将信使迎入,从累得脱力的士兵身上解下牛皮信筒,验看过火漆封口无恙后,便将牛皮信筒交给早就蓄势待发的信使。
六名信使带着十二匹马,尘土滚滚,马不停蹄地奔向长安。
与此同时,洪城与百骑司的一千精骑也早已准备就绪,蓄势待发。
林中天接过云烨递来的家书和验证身份的玉佩,给了云烨一個安心的眼神,然后便与洪城率领的一千精骑一起奔向了长安。
在离去之前,林中天又给了云烨两盒子弹,以作自保。
归途路上,林中天游离于百骑司之外,胯下战马虽是百骑司所属,但在他身边,就好似吃了什么十全大补丸一般,无论脚力还是体力,都暴涨了一大截。
如果说信使和百骑司那边的画风是快马加鞭,十万火急。
那么林中天这边,就突出一个游山玩水,闲庭阔步。
对于这种情况,洪城和百骑司众骑看在眼里,但却没人敢说一个不字。
都是马背上的军汉,对于林中天表现出的这等御马本领,他们是服气的。
如果不是眼下情况紧急,连洪城都想跟林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