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聂长川幽幽叹息,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总觉得不对劲了。
能在这后院看守殷温娇的护卫,必是那刘洪的心腹。
既是心腹,那必然要取得刘洪的信任。
而这个万大勇,明明与刘洪有杀父之仇,却还能站在这里,说明他肯定付出了诸多努力,甚至做了许多不忍言之事。
聂长川面无表情地问道:“手上人命几条?”
众军卒齐刷刷地拔出武器,但却并未上前,反而有些茫然地望着王参军。
此言一出,刘洪伏在地上,脸色变幻,讷讷不言。
刘洪心中惊惶至极,但他知道,道出事实,也是个死,于是便还咬着牙,死不承认。
不然呢,他们难道还打算飞上天,向那个乘着金龙的罗汉尊者动手吗?
聂长川无视了其他众人,直勾勾盯着刘洪,再次问道。
在那些护卫中,被蒙蔽的那些人基本都没有反抗,倒是那些从良贼匪,自知死罪难免,纷纷暴起,欲拔刀杀出重围。
“至于殷开山之女殷温娇,十三年前,她怀有身孕,洪江龙王不忍看到人间惨事,故暗中赐予殷温娇带刺宝衣一件,令这刘贼碰她不得。”
看到这一幕,聂长川冷哼一声,抬掌一推,一条金色天龙顿时从他掌中涌出,张牙舞爪地从刘洪身边掠过,将他身后的马车轰成漫天碎渣。
此言一出,众护卫面面相觑,皆是恍然大悟。
“他当年曾与那陈光蕊有旧,故在其死后出手,收了魂魄。”
聂长川踏入房门,殷温娇立刻面露激动,连忙迎了上去。
那刘洪本来打定主意,不管这罗汉尊者说些什么,都咬死不认。
当刘洪率领护卫,驾着马车回到府上时,看到的就是这的尸山血海,与佛光僧人的诡异场景。
再加上刘洪那六神无主的反应,王姓参军哪里还不明白,这一切都是真的。
他们为了活命,争先恐后地道出刘洪的秘密,更加证实了聂长川的话语。
这一下,只跟活人打过交道的刘洪立刻就被整得不会了。
“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
刘洪微微一怔,旋即怒道:“什么水匪,什么刘洪,真是胡言乱语!”
“你的所作所为,早已被洪江龙王看在眼里。”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死死咬着牙,没有说出哪怕一句话。
说着,沉重的禅杖狠狠地砸下,在万大勇茫然的目光中越放越大。
聂长川笑着抓住母亲摸着自己脸颊的手掌,轻声道:“方才为了母亲清名,孩儿迫不得已,借了几位神仙的名号,稍后或许要离开一会,前去知会一声。”
“尔等若心怀朝堂,可将此贼拿下,然后去信长安,寻那殷开山求证。”
方才还鲜活的脑袋瞬间爆裂,无头尸体扑通倒地。
“尊者,这其中可有什么误会,本官名为陈光蕊,实在不是那水匪刘洪啊!”
听到刘洪委屈的话语,旁边几名胆大的护卫也纷纷替自家大人叫屈。
刘洪命身边亲卫速速前去衙门调兵,然后自己拔出腰间佩刀,走下马车,带着十几个身材壮硕的彪形大汉气势汹汹地走了过去。
那王姓参军瞪大了眼睛,一脸震惊地望着天空中的聂长川。
“劫掠七次,奸淫八次,虐杀未曾……”
见此情形,那些并不知晓内情的护卫顿时脸色一变,愤怒地望着刘洪的背影。
“贫僧出家之人,不便僭越,只望施主来世,投个好胎,莫要再经历这般苦难……”
“噗嗤——”
这一次,聂长川的声音无比洪亮,宛若洪钟大吕,震撼人心。
想到这里,聂长川念了声佛号,驾驭金龙飞回了宅子。
“可有劫掠、奸淫、虐杀之举?”
刘洪被吓了一跳,连忙跪在地上,叩头不已。
刘洪被惊得后退两步,只觉得耳边嗡鸣作响,心中惶恐不安。
“尊者饶命,尊者饶命!”
聂长川向前踏出一步,缠绕在他身上的金龙顿时脱离,用金灿灿的龙躯托举着聂长川的身躯,带着他飞到了半空之中。
话音刚落,众多护卫纷纷持刀冲来。
众护卫纷纷止步,神情惊疑不定地望着周围。
金光绽放,透衣而出,犹如佛光迸现,为他的背影涂上了一层金辉。
下一秒,聂长川背后金光涌现,一条金灿灿的天龙透体而出,环绕着聂长川身躯不断游动,最终将身躯缠在胸腹,龙头搭在肩膀,呲牙咧嘴地望着前方众人。
看到这一幕,不止是刘洪,其余众护卫也纷纷扔掉武器,惊恐地跪地磕头。
但可惜,在聂长川的震慑下,这些人都失去了战斗意志,完全不是数百官兵的对手。
“你没事吧?”
聂长川垂下禅杖,用力将其戳入地面,然后双手合十,竖于胸前,宝相庄严地站在血泊之中,低声念诵起了《往生咒》经文。
“来人呐,给我拿下!”
万大勇平静道:“除五名村民壮丁,其他皆为老幼女子。”
此时,殷温娇与那众